李管事低头思量一番,忆起身怀六甲的容瑾丽,心一横,为了乖孙子,眼睛都不带眨得撒谎道:
“瑾言公子,字据……老奴看过,足足欠了十万两银子啊,更别提卷款私逃的金银珠宝喽,唉!汐月丫头,你将玄衣男子坑得好惨啊!”
要不是知道玄衣男子便是黑狐哥哥,还真的误以为有个人,串通容海邢,坑本狐呢!
云汐月瞪大眼睛,鼓起腮帮子,朱唇轻启,正欲张口反驳时,门外却突然传来黑狐哥哥的身影。
“咦,本尊身怀十万两的借据,自己怎会不知?”
好一个禹都第一世家,可着狐狸崽欺负,真当她背后无人吗?
那日在容府大门口,临时充当马夫的李管事,自是目睹全程,见玄衣男子出现,立刻起身,迈着大步,走至其身旁。
眯着眼睛,疯狂使眼色,指尖乱动,不知在打什么谜语。
“这位……菊花褶子老者,你是有……癫痫之症吗?墨卿医师宅院,沿门口小路左拐便是,慢走不送。”
这人脑子有病吧?
帮他都不配合,活该被女子骗走所有家产。
黑狐哥哥,便是云汐月最大的后台,迈着霸气的步子,走到他二人身侧,双臂交叉抱胸,昂着脑袋,傲娇的道:
“正主都说没字据喽,李管事,你涉嫌侮辱她人清誉,按照大盛律法,要仗责二十大板,随本姑娘去见官。”
“这位公子,老夫也是为你好,好不容易逮住汐月丫头,还不赶紧想法子,让她把吃进去的钱吐出来!”
闻言,云汐凌啧啧几声,绕到红衣女子身侧,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眉毛微挑,对着目瞪口呆的李管事,笑着说道:
“云汐月,是本尊的亲妹妹,也是你能肆意侮辱的?”
语闭,狐狸眼微眯,抬起右腿,暗自用力,照着老者肚子,猛踹一脚,踹得他直踉跄。
事态发展,出乎意外,李管事捂着腹部,痛得五官都皱在一起,大喘气道:
“你们……你们竟合伙起来耍我?”
“汰,耍得就是你,老不羞的家伙,敢在外造本姑娘的谣,一会便将容府二房入赘女婿,与婢女私通一事,抖漏到人尽皆知,李管事,敢惹我的下场……哼哼!”
说完,踮起脚尖,脑袋靠在自家哥哥肩膀上,嘴角微翘,斜看吹胡子瞪眼的老者。
知子莫若父,绿荷一事,李管事或多或少,知道一点,闻言,眼神闪烁几下,放了几句狠话,便灰溜溜逃走了。
望着老者落荒而逃的背影,云汐月捂嘴偷笑,末了,拨掉亲哥的手掌,迈着欢快的步子,与阿水商量抖漏李一帆包养婢女一事。
她一走,客厅便只剩下容瑾言与云汐凌二人。
“呦,徒弟,汐月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你就这样任其被容府的人欺负?”
云汐凌可没有忘了,在梨溪村时,是他引容狗子入道,无论如何,这辈分可是坐实了。
“云公子,数月前,容某便已脱离容府,这次事情,在下绝不姑息,哦,对了,你与我哥称兄道弟,若其知晓我认你为……”
“住嘴,这件事……不许告诉阿炀,还有……容府的烂摊子,你趁早解决,不然……本尊便亲自动手。”
好不容易逮到阿炀,他可不会给其任何拒绝的机会,说完,云汐凌甩了甩袖子,转身走出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