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蓝茵郡主才停止唠叨,望着幽幽离去的马车,掏出绣帕,细细擦拭眼角的泪。
“小姐,若是舍不得,不妨……多留几天。”
白锦行上前一步,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眉头微皱,如是提议道。
“不了,小年轻谈恋爱,我插中间,算什么样子,还想早一点抱上孙儿呢,若是真的想了,你便陪我去趟梨溪村不就行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还要收拾行李。”
语闭,手臂微抬,在他的搀扶下,登上马车,坐在车厢里,嘴里微翘,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瑾炀,你未完成的梦想,阿娘定会为你实现。
两日后,西郊杏山上的阿水,听凌天说容公子和汐月姑娘要离开禹都,连忙向墨卿医师请了几天的假,下山来到别院,自此凌天独占一房的计划,又被打破了。
见阿水来了,云汐月盘起头发,撸起袖子,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备上好酒,与其叙旧。
半个时辰后,桌上一片狼藉,喝醉的云汐月,扯住阿水的衣袖,嘴里不停地唠叨着。
“阿水,你年纪还小,好好跟着墨卿医师,勤学苦练几年,未来必成大器,前途无量,姐姐为你高兴,嗝,再来一杯。”
眼疾手快的容瑾言,将杯中的酒,换成了加辣的白水,云汐月潇洒的猛喝一口,火辣辣之感,令她舌头都伸出来了,暗道此酒好辣呀!
阿水,半大的孩子,闻言,荔枝眼蓄满泪水,开始掉金豆子,末了,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委屈巴巴道:
“就……就不能带我一起走嘛?我会扫地、做饭、铺床……”
容瑾言眼神幽幽地盯着不停毛遂自荐的阿水,那副表情,恨不得立即将其扔回杏山。
凌天察觉到自家公子的怒气,连忙起身,捂住阿水的嘴,咬牙切齿道:
“阿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还有你这一身的酒臭味,莫要进我屋子,就在庭院里打地铺睡吧。”
四月底的天气,气温虽然已回暖,但夜里依旧冷得不行,闻言,阿水瞬间酒醒了一大半,意识到刚才的无礼言语,连忙斜眼打量容瑾言。
虽只看到其照顾云汐月的背影,但阿水知道,他将其得罪的死死的,眼波流转,想出一绝世妙计。
荔枝眼微眯,脑袋乱晃,快要磕到桌子时,凌天伸手将其扶住,在其看不到的角度,阿水嘴角微微上翘,末了,闭上眼睛,倚在某人身上。
“凌天,把这个醉鬼带回去,离开禹都之前,不想再见到他。”
语气冰冷中夹杂一丝怒气,凌天微微点头,随即扛着‘醉鬼’,一颠一颠的离开,差点把他的隔夜饭颠吐了。
喝了许多白开水的云汐月,扒着容瑾言胳膊,望向其身后,眨了眨湿润的杏仁眼,嘟囔道:
“奇怪,两位少年郎人呢?”
喝醉的狐狸崽崽,身子格外柔软,容瑾言轻轻一拉,其便到了怀中,宠溺一笑,随即将其抱走。
翌日,日照高头之时,云汐月才捂着疼痛不已的脑袋起来,环顾四周,未见俏夫子的身影。
早知道醉酒的后果那么严重,就不陪阿水喝了,也怪俏夫子,谁让他不拦着呀!
对此,某人表示很冤,昨晚狐狸崽崽的癫狂状态,恐怕十头牛都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