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从昨晚到现在,它滴水未进,此刻恨不得,走到黑衣男子胸前,将隔夜饭,全部都吐到他的衣服上,看他还敢不敢没有公德心,在上游洗澡。
某人一直唠叨着,黑狐心烦不已,索性跳下桌子,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他的床榻上,四肢并用,踩出个窝,随即团成一团,准备补个回笼觉。
“小黑狐,你爪子都没洗,上床不嫌脏啊?还有,你的肠胃病还没好,若是吐在床上,那可怎么办……”
没想到,一个身高八尺,肌肉发达的大男人,竟然是个唠叨鬼,小黑狐眼睛微抬,暗自朝天翻了个白眼,随即,前爪捂着耳朵,一副……本狐绝不听你所言的样子。
不知是怕黑狐身体出问题,还是害怕被褥被弄脏,容瑾炀用微湿的面帕,细细擦拭它的爪子,随即坐在床榻边,目光从没离开过狐崽。
向来窝哪睡哪的小黑狐,哪怕身边有道强烈的视线,其依旧睡得很安稳,不一会的功夫,便狐嘴微张,吐出粉嫩的舌尖。
某人的心,顿时被萌化了,深邃的眼眸,仔细打量四周,末了,指尖轻触,温热湿柔的触感,和他想得一模一样,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它细密的绒毛。
小黑狐的梦中,其正与最爱的妹妹,玩着你逃我追的小游戏,逮到它时,一黑一白,两只小狐狸,滚到一起,在草地上,肆意的玩耍,乐得他忍不住嘴角微扬。
这样的笑意,却被容瑾炀误解,其以为是小黑狐,十分享受来自他的抚摸,遂胆子大了起来,捏了捏它的三角耳。
待睡饱的黑狐狸起身时,便见黑衣男子,满脸心虚,不敢看自己,歪着脑袋,目露疑惑之意,暗道人类的脑袋瓜真是奇怪。
洗澡水之仇,必须要报,伸了个懒腰后,黑狐跳下床榻,昂着头,似债主般,巡视领土,末了,微微点头,十分满意它的新领地。
咕咕咕!咕咕咕!
满打满算,饿了两天的小黑狐,肚子发出强烈的抗议。
听说狐狸最爱吃鸡,容瑾炀连忙去厨房,只放了些盐和油,做了一盘炒鸡肉,端到黑狐面前。
“看你如此精神,想必肠胃好了许多吧,这是我亲手做的鸡肉,要不要尝尝看?”
入山做野狐狸的这段时间,其天天风餐露宿,吃的都是天赐之物,嘴里早就淡得不行,如今美食在前,岂有不享用的道理。
一刻钟后,容瑾言眼神幽幽的盯着一地的鸡骨头,撇了一眼用狐爪洗嘴的小黑狐,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养它的确很费银子。
为了逃避父亲安排的婚约,他离家出走,只身来到鹤鹿书院,怕自己的一举一动,被有心之人,传给父亲,便在高台上建了个宅院,其心底孤单的不行,若是有只黑狐在,想必日子会欢快许多。
观他厨艺尚可,小黑狐暗暗决定,在鹤鹿书院混日子的这几年,就勉勉强强,在此住下。
夜晚,到了睡觉时刻,某只领地意识超强的黑狐,堵在床榻边,死活不让某人上床,容瑾炀被其逼得没办法,只好打地铺。
深夜,待某狐熟睡之际,容瑾炀咻的一下,睁开双眼,猫着腰,放轻脚步,爬上床榻。
山里夜间甚冷,床榻上亦只有薄薄的被子,熟睡的小黑狐,依靠本能,寻找热源,不一会功夫,就趴在某人胸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