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瞬间眼眶就红了,他直接跪在地上,向无间磕了几个头。
“即便你磕了头,诊金还是要照付的。”无间依旧冷漠脸。
“是是是,小的绝不敢忘。”李山忙道。
“你没有用药,只行了针,一百文足矣。”小冬道。
那边将夜直接敲了敲桌面,李山立马抹了抹眼泪,站了起来,去付诊金。
片刻后,李山和吴伯走出小院儿,踏上回城的路。
“吴伯,您回去后有什么打算?”李山转着眼珠问道。
“你这小子,当然是告诉亲戚朋友啊,趁着现在知道无间神医的人还不多,还不赶紧带他们来看病。”吴伯笑道。
“哈哈,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别看现在人少,要不了几天,估计这小院我们都挤不进去了。”李山也哈哈笑道。
“那咱们快走吧,得抓紧时间。”吴伯催促道,二人的身影逐渐远去。
与此同时,小院儿里。
“我刚才的表现可还行?”无间翘着二郎腿道。
“你很有表演天赋,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小冬边收拾银针,边道。
“哎,无间,为啥病都是我治的,但是他们却只谢你一人啊?”
小冬端着盆,正要去打水,忽然转头盯着无间道。
“因为我才是神医,你只是我的婢女。”无间微微笑道。
小冬端着盆的手一僵,差点将盆扔到他脸上,这厮,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算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非要让她假扮婢女的?
第二日一大早,李山和吴伯便带着患病的亲朋好友七八人,一起来到了小冬的院子。
只可惜这次他们吃了闭门羹,小院儿门前没有插着大旗,大门也是紧闭,门上贴着一张告示。
“无间神医每隔两日问诊一日,问诊当天,辰时(早上七点)开门问诊,戌时(晚上七点)关门休息,望周知!”
吴伯捻着胡须一字一句的念完,目露沉吟,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
“李山,你不是说那神医是医者仁心吗?那我们这么远赶来,也是不容易,要不你去求求神医,行个好,就给我们看了吧。”
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传来,李山看过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躺在门板上,由四人抬着,侧着头有气无力道。
这是李山的大伯,瘫痪在床多年,今天由牛车拉开。
“可是这告示都说了,神医今天不问诊,我明知故犯的去打扰,不好吧?要不我们后天再来?”李山有些犹豫道。
“李山,难道你不想看你大伯早日康复吗?你要不去敲门就让开,我来。”
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娘站在门板旁边急道。
“好,我去,大伯母你先别着急。”李山连忙开口道。
语毕,他上前几步,走到门前,抬手敲门。
笃笃笃,刚敲了三下,门就开了,将夜只身一人走了出来,随手将院门关上。
“我……”
李山刚开口,就见将夜从背后唰的一下,抽出一把大刀,刀锋在晨光中闪着点点寒光。
众人不由缩了缩脖子。
将夜大刀一甩,刀尖指向告示,又看着李山,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城门一开我们就出来了,再说昨天神医也没说这个看诊的规矩啊。”李山的大伯母走过来,看着将夜恳切道。
“罢了,这是我的疏忽了。不过规矩已立,不能随意破坏。”
“这样吧,今日我不出手,全由我婢女代劳。并且,你们今日回去后务必将我这规矩传开,若再有不守规矩者,别怪我无情。”
院子里忽然传出一道略带鼻音的男声,随即院门无风自动,从里面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