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夏至不久,暑气开始上腾,白天赶路的时候越发觉得热了,早晚倒还凉快点。
官道上驶来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车夫是个黑脸中年人,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车厢里,坐着一男一女,男子最多也就二十来岁,生的是国色天香,风华绝代,此刻正斜靠着车身,半闭着眼假寐。
女子也就十三四岁,正拿着瓷碗调制药材,阵阵药香弥散在空气中。
忽然,车窗外传来扑棱扑棱两声,打破了车里的宁静。
男子伸手挑开车窗上的帘子,一只白色信鸽飞了进来,落到他手上。
男子抚摸鸽背两下,取下它脚腕上的信筒,掀开车帘,将它放了出去,鸽子立时振翅飞走。
男子展信,不过扫了几眼,就将纸条捏在手心,随意一捻,再伸开手,纸条已化作齑粉。
“有趣,还真是有趣。”他拍着手轻笑道。
女子不理他,自顾自的忙活。
“哎,我说你就一点不好奇刚才那信上写了什么?”男子看着女子,有些气愤道。
“写了什么?”女子并不停手,随口问道。
“哎,你这是什么态度?”男子嚷嚷。
“不说就算了。”女子敷衍一句,拿出一个瓷瓶,将调好的药膏装了进去。
这幅药还需要熬制,等找到住宿之地,再炮制也来得及。
“咳,据说咱们走后,那些个前来求医之人把整个阳城连同近郊各地都翻遍了。还有人号啕大哭了好几日,后悔没早点来排队治病呢。”
男子轻咳一声,假装没听见女子的话,自顾自说道。
“哦。”女子回道。
“哎,我说梅小冬,你这也太无情了吧,人家为了你这么疯狂,你就这反应?”男子不满道。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他们是为了无间神医才如此的吧,与我梅小冬又有何干?”女子轻笑一声。
“呃,好吧。但是你这态度也太冷淡了吧。”男子挑眉。
“那依你看,我该做何反应?”女子反问。
“最起码得表示出点欣慰,感概什么的吧。”男子嘀咕道。
“这我就不擅长了,要不,你行你来?”女子双臂环胸道。
“那还是算了吧,我这么高冷的人,是做不了这样的事的。”男子也板着脸道。
车厢外坐着的车夫听到这里,伸手搓了搓胳膊,打了个寒战。
这三人便是小冬,无间和将夜了,如今他们离开阳城已有三日。
“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无间正了正神色道。
“还没完全想好。”小冬说着,又拿出一块根茎状的药材细看。
“别的先不说,赵宜修这人的确应该好好修理一番。钟丞相大女儿嫁给他算是跳进火坑里了。”无间随口道。
“是吗?”小冬盯着手里的药材,问的漫不经心。
“当然是啊,宠妾灭妻就算了,还家暴妻子,还纵容自己母亲虐待自己妻子,这样的渣男,连我身为男人都看不下去了。”无间说着,很是不耻。
“渣男,渣男,这个词用的好,希望他做好准备了。”小冬轻笑,笑容却似寒冬。
“你要怎么收拾他?”无间目光一亮,露出雀跃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