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落,马脸青年就动手了。
这青年手执一柄匕首,刀刃即使在昏暗的大厅里也闪着不容忽视的寒光。
他手脚麻利的割断了六人右胳膊上的袖子,顿时几人的胳膊就完全暴露出来。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看了过来。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因为六人的右手腕上果然都有一个叶子形状的印记。
只是其他五人的印记皆是淡淡的青色,唯有罗七的叶子颜色深沉,比其他人色泽浓了不止一两倍。
“大家看吧,”中年人及时开口,义正言辞的:“这就是明证,他们几人都有叶子印记,所以他们就是海神教的叛教者。”
他这话说的掷地有声,现场的众人没有一个站出来反驳的。
海神教的叛教者身上都会有叶子印记,而这几人都有叶子印记,那连他们都不是叛教者的话谁还会是呢?
小冬环视周围一圈,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这个眉眼细长的中年人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他这番推导看似逻辑严谨,叫人无可推诿,但其实是有漏洞的。
叛教者都有叶子印记,这不假,但有叶子印记的一定就会是叛教者吗?
答案是不一定,因为这叶子印记根本就不仅仅是个标记,这其实是中毒的一种表现而已。
只是此事她知道,但这里的众人却不一定知道。
确切的说,他们应该是不知道。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海神教真是相当的阴险,给看不惯的人下毒也就罢了,还偏偏想让人家也背负叛教者的罪名。
这样,即便这些人能够逃出他们的掌控范围,但是还得时刻防备其他的海神教的会众。
一旦被其他会众发现,这些人的下场也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就比如今天,不过是船行海路,恰好遇到了暴风雨罢了,但这些所谓的叛教者们就即将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海神教真是太阴险了!
眼见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罗七不由冷笑连连:“呵呵,想不到我罗七纵横一世,最后却要落得个客死他乡的下场,老天爷啊,你为何如此的不公!”
中年人志得意满,罗七仰天冷笑,其他人沉默以对,就在这个时候,小冬站了出来,无间和将夜与她同行。
“哎呀,我说你们这些人真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她莲步轻移,边说边笑,说话间已来到了罗七等人的身旁。
“小姑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个眉眼细长的中年人还没说话,反倒是小帽汉子开口了:“我这些年走南闯北的,难道还不如你一个黄毛丫头的见识广吗?”
其他人被她这一打岔,也撇下罗七他们,目光挪了过来。
小冬轻笑一声,又摇头晃脑的连连叹气:“你们若真见过世面,那今日就不会做出这等逼人跳海的荒唐事了。”
她这话一出口,众人皆色变,尤其是那个眉眼细长的中年人。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小冬就是一通训斥:“哪里来的乡野丫头,竟如此信口胡说,我们不过是为了要救自己的性命罢了,更何况他们几人真的是得罪了海神的叛教者。”
“对啊,他们是得罪了海神的叛教者,让他们跳海是他们罪有应得。”有人跟着附和。
“我们也是逼不得已的,他们是罪有应得!”
“对,他们是罪有应得!”不断有人喊起来,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此时风浪已经渐歇,船体的摇晃幅度也大幅减弱,船上的众人也开始小幅的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