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又想了想,突然想起,洛瑾瑜曾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皇宫,当时她还差点因为这个跟洛瑾瑜生气,后来派出宫打探的小太监来报,说是洛瑾瑜生了重病。
“落水的事情,未曾听她提起。不过,她幼时生过一场重病,据说,险些没救回来。可是我后来问她,她说自己不记得了,不光不记得生病的事情,就连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安宁娓娓道来,回想的时候突然记起,洛瑾瑜生了重病后,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生了重病?”钟煜晨不愿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连忙追问:“那你可还记得,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安宁静默了半晌,然后摇了摇头,“记不清了。”说完之后,有些狐疑地瞅了钟煜晨一眼,好奇地问道:“皇兄问这些做什么?”
钟煜晨敛去面上的神情,清了清嗓子,淡淡地回道:“没什么,只是昨日听瑾瑜说落水,忘记了一些事情,感到好奇,所以问问罢了。”
“当真?”安宁才不信,她自己的皇兄什么样子,她还能不清楚吗?平日里,对洛瑾瑜的态度只能用恶劣来形容,何时这般关心过洛瑾瑜的事情。
“皇兄,你莫不是现在才发现皇嫂的好吧?”安宁想了一会儿,只有这个解释能说服自己。
钟煜晨刚巧在喝茶,听到安宁这样说,直接一口水喷到了安宁的脸上,自己还被呛得咳嗽个不停。
安宁:.............
就算被戳穿心思,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
候在门外的福喜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进来,然后就看到,咳得满脸通红的皇上,和一脸茶水的安宁公主。
福喜先是一愣,然后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作什么死非要这个时候开门进来,眼下瞧见了皇上和安宁公主狼狈的模样,这尴尬的气氛,要如何收场?
他原想着,趁两人不注意,悄悄退回去,再把门带上,神不知鬼不觉,简直天衣无缝。可不巧,他开门的动静声太大,这会儿两个人都看向了他。
福喜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僵持几个呼吸间的功夫,身上已然冒了一层冷汗。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叫人进来伺候安宁公主更衣。”钟煜晨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顺了顺气,指挥着福喜。
福喜连忙应声:“是。”接着转身出门,去寻宫女前来。
“那个,今日之事,只有你知我知,切勿让第三人知道。”钟煜晨将茶杯放回到桌上,眼神飘忽,就是不看向安宁。
“皇兄放心。”安宁咬着牙回道,捡着手帕还干爽的地方擦了擦脸上的茶水。
“那,为兄便先走了,改日,与你一同用膳。”钟煜晨僵硬着起身,缓步向门外走去,一边走,心里还一边在纳闷,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安宁努力扯出一抹笑,跟着起身,福礼道:“皇兄慢走。”心中其实在暗自腹诽道:用膳就不必了,我怕你到时候喷我一脸米粒儿。
钟煜晨被拆穿后,心里莫名有些紧张,都快走出门口了,还不忘回身再叮嘱一句:“记得,切莫让第三人知道。”
安宁刚敛去的笑又努力挂了回来,微笑着点头,“皇兄放心,皇兄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