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瑜身上的力道全消,再看向文俞的目光里,少了些戒备,拱了拱手:“在下凌木,幸会。”
文俞闻听,面具下的唇角弯了弯,眸子里也盛满了笑意。
“原来是凌公子,幸会。”
“主人。”一道影子落在洛瑾瑜面前,是木莲。
木莲立在洛瑾瑜身侧,一脸警觉地防备着文俞。
回宫是暂且回不去了,洛祈泽受了这么多伤,送回庄子,怕是要惹得父亲母亲和妹妹担忧,洛瑾瑜思虑片刻。
打算带洛祈泽去长桥客栈,将伤口包扎好,待到他醒了再离开。
文俞热心地将洛祈泽背上马车,并承担起了车夫的担子,赶着马车往长桥客栈去。
木香将黑衣人的伤口扎紧,然后将他捆在了马车下,自己则是和木莲一起隐身在了黑夜里。
“这么晚了还要劳烦文公子,当真是过意不去。”洛瑾瑜将洛祈泽安置好,掀开帘子,坐到了文俞身旁。
“凌公子客气了,你我同为洛公子的好友,见他如此,怎能袖手旁观。”文俞面上的面具将他的整个脸都遮盖的严严实实。
洛瑾瑜瞧不见他的神情,只是听他语气里带着笑意。
说来也怪,她听着,竟莫名地有些安心,就像当年那个爱穿月白衣衫的小世子,那个总护着她,安慰她的世子。
文俞,闵........
洛瑾瑜想到这儿,连忙抬手拍了拍脑门,瞎想什么呢,怎么会是他,他连自己都不记得了。莫不是自己魔怔了,怎么什么都能想到他。
定是上次见他,还没缓过来。
“凌公子,怎么了?”文俞瞧见她奇怪的举动,不解地问道。
“无事,就是想到了一些往事。”洛瑾瑜盯着前方,语气里满是怅然若失。
文俞握着缰绳的手一紧,马儿吃痛,低低地嘶鸣了一声,惊醒了文俞,他连忙松了松手,安抚住了马儿。
“什么往事,不防说来听听。”他试探地问道,目光悄悄瞥向洛瑾瑜。
洛瑾瑜自嘲地笑了笑,连连摆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不提也罢。”
文俞目光幽深,几不可闻地喟叹了声。
洛瑾瑜轻叹了口气,弓着腰返回了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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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宫
寝殿的地上,床沿上,乱七八糟地丢着衣衫,帷幔遮盖住床内的无边春色,但是自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却叫门外守夜的宫人面色一红。
芍药也满脸羞红地站在廊下,心里又是担忧又是欣喜。
但也一肚子的疑惑,皇上来的时候,娘娘还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怎的这会儿就......
而且她一直没听到皇后娘娘的声音,仔细想来,打从娘娘午憩后,她就没听娘娘再开口说过话。
莫不是她前几日的态度引得皇后娘娘不满,所以娘娘才不理她的?
可瞧着也不像是与她生气的样子,芍药绞着帕子,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
眼眸微转,忽地像发现了什么一般,猛地抬头望向紧闭着门窗的寝殿,一脸的不可置信。
而后,又连连摇头,不会的,一定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