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瑜神色复杂地看向太后,觉得手中的玉镯烫手得紧。太后可称得上是流域国最尊贵的人了,竟为了她的生辰礼.........
“哀家自小就拿你当自己的孩子来看待,旁的不求,但求你身强体健,平安喜乐就好,这寺庙香火不断,据说很是灵验。”
太后从洛瑾瑜手中接过玉镯,然后动作轻柔地套进了洛瑾瑜的腕上,仔细看了看,笑着说:“果真适合你,瞧瞧,可还喜欢?”
洛瑾瑜垂眸看向腕上的玉镯,点了点头回道:“皇额娘送的,瑾瑜都喜欢,只是这份礼着实太重了,瑾瑜唯恐受之有愧。”
“行了行了,同哀家就不必说这些客套的官话了,哀家还命司衣局给你多做了些衣衫,回头让文竹寻两个得力的给你送过去。”太后拍了拍洛瑾瑜的手,侧首去吩咐文竹,“小厨房蒸着的米糕快去端一些来,还有瑾瑜爱喝的粟米羹,快些去拿来。”
文竹低头应了一声,微弓着身子退了下去。
“延庆啊,你去将哀家前日里备下的回礼拿来。”太后吩咐完,又转首看向洛瑾瑜,轻声解释了一句:“今日你父亲母亲,还有你弟弟妹妹都会来,不好叫他们空着手回去,哀家知晓你想不到这点儿,便做主替你备了些薄礼,也算是哀家的一点心意。”
洛瑾瑜微微颦眉,心中复杂得厉害,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难过自责。旁的不说,太后待她真的偏爱到没话说。
瞧着也是情深意切,半点不求回报。她不由得开始怀疑那些所谓的世家千金,名门闺秀嘴里说出来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太后是因为钦天监的推演才对她好的不假,可这自小看到大的情分,相比也不全是假的。所以这让洛瑾瑜很是纠结,犹豫。
赖公公很快就捧着几个锦盒走了过来,将东西一一搁到二人身旁的小几上后,退到一旁候着。
太后拿起最上头的锦盒,打开来递到洛瑾瑜面前,“这是给你妹妹的,成套的玛瑙首饰,颜色鲜亮,该是小女儿家喜欢的。”
“前些时日进贡来的笔墨纸砚都是上好的,哀家着人拿了些过来,还有这个寒铁短匕,拿来防身是极好的,余下的都是些脂粉香囊,虽说不是什么矜贵的东西,但属实是派的上用场的,也不会让你父亲母亲觉得难以接受,更能体现你一番孝心。”
洛瑾瑜听太后这一番话,只觉得脸直发热,羞臊得厉害,她压根没想起来要给父亲母亲,及弟弟妹妹备回礼,光想着团聚了。
“你也不用觉得受宠若惊,你是流域国的皇后,也是哀家的儿媳,这些你都受得起。”太后一一介绍完,又将锦盒盖好叠好,往洛瑾瑜跟前推了推。
“你要记得,你是流域国的皇后,你受得起这番尊荣,也要扛得起这个重担,往后说话做事,凡事得顾忌皇家颜面。”
太后又语重心长地嘱咐了好半晌,然后拉着洛瑾瑜将文竹送来的米糕和粟米羹吃了好些下去,这才念叨着赖公公,让他送洛瑾瑜回去。
外面日头已经起来了,洛瑾瑜方才被叮咛地脑袋有些发蒙,肚子里还揣着满满当当的粟米羹,实在是走不动道了,便让人去寻了个轿撵来。
是以,洛瑾瑜坐在轿撵上摇摇晃晃,昏昏欲睡。芍药和木蓝跟在一侧,手中皆抱着锦盒包裹,赖公公则是走在前头,名为引路,实际上是识趣儿,不在洛瑾瑜跟前讨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