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瑜深吸了口气,面上更显苍白,好似下一瞬便会被微风吹倒一般。
“皇上,如今臣妾这般模样,恐没法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了,若皇上实在觉得臣妾做错了什么,便请你直接差人来将臣妾的凤冠凤印拿去吧。”
洛瑾瑜说完这番话,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身子一阵瘫软,幸得木蓝眼疾手快,搀扶着她坐了下来。
钟煜晨原对自己猜忌洛瑾瑜的事情抱有愧疚,可听洛瑾瑜这么说完,只觉自己一颗想要弥补体贴的心被浇了一盆冷水。
偏生洛瑾瑜这会儿病得不像样子,他纵是有再大的怨气怒火,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往外撒,只能冷哼一声,抛下一句:“皇后还是仔细着点儿自己的身子吧,同朕谈什么自由,你也得有命才行。”
话音落,便拂袖而去。
安宁在一旁插不上话,瞧着钟煜晨气呼呼的背影,又转眸看了看虚弱的洛瑾瑜,最终还是上前去搀住了洛瑾瑜。
“瑾瑜,你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过几日不见,你怎么将自己搞成了这幅模样。”安宁喟叹道。
洛瑾瑜扯了扯嘴角,面上浮现一抹柔弱的笑,“我这副模样也没什么不好,能换几日清闲,已经是很好了。”
安宁闻听,不满地瞪了洛瑾瑜一眼,“你休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我知道我今日带皇兄前来是我不对,可你也犯不着这样挤兑我。”
洛瑾瑜实在无力再笑,这药效属实厉害,她这会儿已经感觉自己浑身发软,周遭也开始冰冷了起来。
“前几日白蕴仪和白芪在的时候,就没替你好好把把脉,留下个调养的方子?”安宁和木蓝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洛瑾瑜往寝殿走。
安宁一边小心注意着洛瑾瑜的脚下,一边疑惑地问道。依着白芪对洛瑾瑜的黏糊劲儿,怕是刚来就要寻个机会好好替洛瑾瑜把个脉,毕竟她自小就体寒。
洛瑾瑜虚弱地摇了摇头,毫无血色的唇瓣动了动:“我没事。”
“你便就这样嘴硬吧,也就是我,若是换做了旁人,你看哪个能忍得了你这脾气。”安宁转眸横了洛瑾瑜一眼,决心不再理会洛瑾瑜。
安宁和木蓝半搀半举地架到了寝殿,将她安置在床上躺下,向来娇贵的安宁在瞧见洛瑾瑜空无一人的身侧时,竟自己动手拧了条帕子来替洛瑾瑜擦脸。
“现下你身边无人照应着,凤鸣宫里头也多是别的宫里塞进来的眼线,瞧着可真是可怜。”安宁替洛瑾瑜擦了脸,又细细地替她擦了手,这才将帕子丢回到了一旁的铜盆里。
“我跟前那个明月,话不多手脚麻利,不然先调到你跟前来伺候一段时间,待到芍药回来了,你再让她回去。”
洛瑾瑜平躺在床上,闻听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身边有木蓝便足够了,用不上什么人的。”
安宁不赞同地瞥了洛瑾瑜一眼,“你现在身子这般虚弱,木蓝哪里会照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