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哀家还这般生分,真真是白疼你了。”太后牵着洛瑾瑜在软塌上坐下,嗔怪地看了洛瑾瑜一眼。
洛瑾瑜淡淡地笑着,但因着唇瓣发白,免不了带了几分虚弱在里头,看得太后又是一阵心疼。
“太医可来瞧过了?”太后轻抚着洛瑾瑜的手背,柔声问道。
洛瑾瑜点了点头,乖巧地答道:“来过了,开了方子,醒来的时候已经喝了一副,您瞧,我现在的气色不是很好吗?”
“怎么突然就病了,是不是身边人伺候的不好?哀家听说,你将带进宫来的贴身丫鬟都送出宫去了?”
“皇额娘,是瑾瑜自己身子不好,不怨旁人。至于芍药和丁香,父亲母亲上回进宫时说,想要回老宅子住一段时间,但是阳城老家那边没有人打理,芍药比较熟悉,我便让她去帮忙,待到安置好了再回来。”
太后闻听,点了点头,“你是个有孝心的,从皇城到阳城路途不近,你若是担心,哀家可以让人护送她们回去,你也不必将自己身边的人都调走,害的还要安宁为你担忧。”
洛瑾瑜撇了撇嘴,“瑾瑜还当皇额娘是关心我,敢情您是心疼安宁将她身边的人吩咐到我跟前了啊。可是您不知道吧,安宁宫里头的人还是我给她挑的呢。”
太后哭笑不得地听完洛瑾瑜的话,指着洛瑾瑜说道:“好你个泼皮,哀家若不是担心你,何苦这么晚了还要来你这凤鸣宫?”
洛瑾瑜偷偷地捂着嘴笑,太后瞧见又是一阵数落:“惯会这样阴阳怪气,不过,瞧着你还能卖乖,想来也是没什么大事,太医怎么说的?”
“没什么大事,估摸着是这几日贪玩睡得晚了些。”洛瑾瑜打着马虎,不愿意多说。
太后哪里会看不出来,也没再追问,只细细得问了下平日里的起居,然后吩咐着洛瑾瑜多注意身子。
外头夜色渐浓,洛瑾瑜忍了好几个哈欠,这会儿眸子里湿漉漉的,看上去颇为我见犹怜。
“哀家听闻,皇上今儿来过,怎么晚上没在凤鸣宫陪着你?”太后虽说是在问洛瑾瑜,可视线却有意无意地扫向文竹。
文竹心领神会,垂着脑袋退出了寝殿。
“皇上想来是政务繁忙,瑾瑜现下病着,皇上不来也好,免得过了病气给他。”洛瑾瑜说着,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太后瞧洛瑾瑜一副困倦的模样,抬手抚了抚她的背,“既然困了,哀家也就不拉着你多说了,早些歇下,明日哀家召太医院过来会诊。”
洛瑾瑜闻听,张嘴想拒绝,太医院会诊?何至于那么大阵仗,这旁人不知情的,还以为自己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呢。
“不必推诿,你只管好好将养着,剩下的哀家来办。”太后没给洛瑾瑜说话的机会,拍了拍她的手背后,由赖公公搀着起了身。
“别起身了,你们伺候皇后歇下吧。”太后抬手按住了想要起身相送的洛瑾瑜,朝一旁的明月和候着的宫人递了个眼色。
明月垂头应了一声,上前去搀扶洛瑾瑜。“皇后娘娘,奴婢伺候您歇下吧。”
“皇额娘慢走,瑾瑜身子好些了便去给您请安。”洛瑾瑜抬起胳膊放到了明月的手上,一边起身一边说道。
太后头也没回,淡淡地嗯了一声,“当心着身子。”
赖公公馋着太后走出凤鸣宫,扶着她上了软轿,还没等起轿往寿康宫回,就瞧见文竹自夜色中走了出来。
“怎么还不走?”太后带着淡淡威压的嗓音从轿子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