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她顾忌家人,他也会想办法,可她却偏偏选了最蠢的一个法子!
凌木一肚子火没处撒,一抬眸就瞧见木蓝梨花带雨的小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洛瑾瑜气若游丝地躺在软塌上,看得他心中又气又心疼。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若当真把她当成你主子,为何不早些说明你主子图谋的事情,现在在这儿哭有什么用。”
凌木冷着眉眼,动作也轻柔不再,略带粗暴地拉着她,将她扯回到了床上。
木蓝身子虚弱又受了伤,力气自然是比不过凌木,况且凌木刚才那一番话,说得在理的同时也戳痛了她的心。
以往,她总觉得洛瑾瑜在宫中并不幸福,而自家主子对洛瑾瑜又是事无巨细,无微不至的关心,她想着,若是主子能将洛瑾瑜掳回东篱也是极好的,总比困在凤鸣宫好。
可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洛瑾瑜重病之后,命她出宫去查因为她而被牵连的人,她出了宫之后,第一时间便去找了凌木。
可无论他们怎么追查,都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讯息,就在这个时候,太子殿下那边派了人过来。
说是近期便要动手,木蓝心中自然是高兴不已的,洛瑾瑜那时已然重病,若是去了东篱,太子殿下定然会不惜一切治好洛瑾瑜的。
但她在宫外等来等去,最终等来的却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健康的洛瑾瑜,她当时的心情很复杂,当然更多的高兴。
然后洛瑾瑜便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她听完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了怒意,觉得洛瑾瑜不信任她,所以才瞒着她。
害得她那段时间天天吃不好睡不好,所以就和洛瑾瑜闹起了别扭。
太子殿下来的那一天,木蓝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决定先同洛瑾瑜一起去平都,洛瑾瑜是装病的,也是假死。
那么便不必这么迫切地去东篱,在洛瑾瑜身边待着这么多年,木蓝对洛瑾瑜不可避免的生出了情谊。
她想让洛瑾瑜开开心心地在流域国待上一段时间,同家人好好聚一聚,然后再依着太子殿下之命,带她回东篱国。
可她将一切想得太好了,她前一晚刚递了信提出了请求,第二天一早,太子殿下便带人来了。
木蓝拼尽全力依旧于事无补,她被踩在脚下时,听到太子殿下冷到骨子里的声音:“木蓝,你这是要背叛孤吗?”
“奴婢不敢。”话音落,她唇边的血便又开始顺着嘴角往下流。
“呵,孤倒觉得你胆子大得很啊。”牧屿深抬起脚,用折扇勾起木蓝的下巴,眸子里不带一丝情绪:“莫不是在流域国待久了,忘记自己骨子里流着东篱的血了吗?”
木蓝想到这儿,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抬头遥遥望向软塌上的洛瑾瑜,心中更是自责不已。
“成了,你是想让她好得快一点,就早些将伤养好,也免得她为你担心。”凌木到底不是狠心之人,虽然对木蓝有些不满,可到底是相处过很久的人。
木蓝重重地点了点头,没再徒伤感。
凌木望着昏迷不醒的洛瑾瑜,轻叹了口气,然后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多余的被褥盖在了洛瑾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