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当即将嘴巴闭紧,顺带将目光也移到了一边。
余凉走进房间前,勒令其他人在外候着,若是大夫来了,直接带进来。
牧屿深双眸紧闭,嘴唇乌黑地躺在软塌上,余凉上前探了探他的脉搏,虽说中了毒,可脉搏却出奇的稳定。
余凉又检查了一番,发现牧屿深毫发无损,只是中毒了而已。
这个洛姑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让太子殿下这么不设防地中毒?
没过一会儿,大夫就被拉扯着走了进来。
“大夫,你快看看,这是中了什么毒?”余凉连忙起身,让开位置。
那大夫摇了摇头,没上前去,从袖中掏出一个药包,“老朽并非是来医治的大夫,只是受人之托,送些东西过来。”
余凉眉头微挑,接过药包反复看了看,问:“是何人?这里面又是什么?”
“是位姑娘,临走时嘱咐老朽,一定要记得将药送来,瞧着像是解药。”那人说完,拱了拱手,转身要走。
“且慢,那姑娘可留下了什么话没有?”余凉连忙追问,万一太子殿下醒来问起,他该如何回答?
“未曾留下只言片语,只说将东西送来。”话音落,那人一个跨步,离开了房间。
余凉虽然满肚子疑惑,可也不敢耽搁,当即让人去煮药。
煎药的人捧着药碗过来的时候,将包药的纸张也带了过来,“大人,这纸上有字。”
余凉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将药奉上给太子殿下服下,自己则是拿起那张纸,看到上面洋洋洒洒写下了一段话:
本姑娘最是忌讳旁人动我身边的人,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烦人,人若犯我我必报之,但念在你并未伤及木蓝性命,便饶你一命,日后山高水远,但愿不要再相见。
余凉眉头跳了跳,不敢想象太子殿下看到这段话时的脸色。
这个洛姑娘,当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余凉不知心中该升起钦佩还是同情。
在太子殿下身边侍奉了这么多年,他深知太子殿下的脾性,越是得不到的,太子殿下越是感兴趣。
不知道下次再见到洛姑娘,会是什么时候呢?
牧屿深连续服了两天的药,总算是悠悠转醒,醒来时非但没有发火,反而一脸得意的笑了笑。
余凉觉得自家主子可能是因为被下毒而毒坏了脑子,不然这个时候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小瑜儿呢?走了?”牧屿深微微挪动了下身子,倚在床头,手中端着余凉奉上的茶水。
“回太子殿下,属下不力,没有看好洛姑娘,让她伤害到了您。”余凉揣摩不出牧屿深的心思,极其小心翼翼地答道。
牧屿深唇边依旧噙着笑,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无碍,若没有我授意,你以为她能逃得出去?”
余凉一脸不解,心中也满是疑问,太子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授意的?那中毒,也是故意的?
太子殿下究竟想做什么?他难道不怕洛姑娘真的伤及他的性命吗?
余凉以前也不是不知道自家主子拼命,可之前拼命都是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而且多说都是有把握的。
但是,为了一个女人赌上自己的性命?太子殿下莫不是真的疯了?
牧屿深低头喝了两口茶,眉眼间极尽愉悦,好像洛瑾瑜并没有逃跑,反而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了一样。
余凉越看越觉得面前的太子殿下陌生,连带着后背也跟着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