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分钟过后,欧叔赞赏的收回目光,抻手拍了一下毕启胜的肩膀,由衷的夸奖着:“好小子,好眼光,能和我对上数秒面不改色的人少之又少,这丫头不简单。”
何心心淡淡的回了一句。“欧叔谬赞了。”
“能得到欧叔的赞扬,我感到无比荣幸呀。”毕启胜倍感自豪和同时没有忘记此行目的。
“欧叔最近有什么好的珍藏?”
“呵,正巧,有朋友刚送来了一副院长板桥的《墨竹图》,让你父亲给鉴定一下。”
“郑板桥的真品,这个难得,来之不易呀,我先看看。”
“恩,跟我来。”
大红木的长桌上,铺展着一副画。画中正是点点墨竹。
毕启胜兴奋的拿起放大镜他细的观看起来,站在他身后的何心心也定睛细看,一眼之后却蹙起的眉头,转而打量屋中的摆饰。
不一会,毕启胜抬了头,眼神闪烁的望着欧叔。为难的开口:“这……”
没等他说,何心心便确定的来了句:“这是赝品,不值钱的。”
两人四目同时盯上了她。毕启胜尴尬的面向欧叔,“别见怪,欧叔,小丫头不懂,瞎说的。”
何心心却白了他一眼,心里对欧叔也有了几分成见。仿得这么差的画,还用人鉴定。没这个的能力还开什么古玩店呀。白痴!
欧叔眼眸闪过一瞬间的异常光线,锐利的盯着何心心,冷冷的问:“你只瞧了一眼,怎么就说是赝品?”
何心心有点小愠,觉得欧叔问的这个问题,简直就是侮辱了她的智商。所以不客气说:“这幅画,不用多看,作画者临摹功底太差,只看其表,不闻其义,对于临摹初学者,象形是最简单的要求,板桥先生画竹,独特的风格在于简净疏朗,挺拔刚劲,看来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领悟的。至于这副画,只要是摆弄过两三年书画的人,都可以一眼看得出来。”
其实毕启胜也看出了此画并非真品,心里也不暗咐,欧叔怎么会拿这么拙劣的字画让父亲来鉴定。但碍于面子没有当场说出。谁能想到自家小妞,会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而且是还隐射欧叔是棒槌,心里暗暗摇了摇头。欧叔虽然并不是书画界最高鉴定人,可是玩这行当的人,几乎没有不认识欧叔的。今天他做的事确实让人费解,但也不必要如此直白,想着给小女人一点暗示。
可令毕启胜没想到的是,何心心又意料不及的对欧叔射出冷镖:“欧叔不会是有什么珍藏舍得示人吧?如果是,您大可放心,君子不夺人所爱。但是,欧叔如果拿这样的东西当宝贝,我想这家店的生意也不会好到哪去?倒不如趁早关门。给自己留点养老钱。”
要说至今没有人可以让毕启胜佩服得到五体投地,那以何心心便是这句话的终结者。敢这么和欧叔说话的,放眼望去,这世上,真没几人。祈祷何心心能适可而止。
欧叔倒是没太介意,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犀利的小女孩,简直与刚刚进门时判若两人,可是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小丫头确实像个懂行的行家,眯着眼,思考再三。收起桌上的画,一声不吭的走进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