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渔就忽然笑道:“太后娘娘只想着讨好太皇太后,似乎忘了,丹图郡主要是嫁进苇原宫,丹图金凉两强联合,会使琉地腹背受敌,远在白陀城的父亲就死定了。”
华太后抬头,盯着她,目光十分怨毒。
脱脱渔沐浴在她阴冷的目光下,伤心的有些发抖。
但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说点儿什么。
她只好继续道:“所以臣妾故意以有孕之身侍寝,再命人编撰成册,在金凉的各大书斋里大肆售卖,如今也差不多传到丹图那边去了,那位高傲的萧太后是不会把郡主嫁过来的了。”
华太后一时没反应过来,“骗人的吧?丹图刚刚换主一月,萧太后刚刚垂帘听政,你有孕却是三个月了,你未卜先知?”
脱脱渔尽量让语气显得十分浮浪,“哎!太后娘娘,老丹图王病了也有半年了,王弟摄政,他不管扶持哪一个王子上位,新王根基不稳,也是要选择和邻国联姻的,早做准备总没错。再说,这事情里,臣妾也只是损失一些名声,不过,那个值多少钱一斤呢?跟江山社稷比起来?”
无赖!无赖!
华太后心里骂,嘴上却道:“你们父女联合起来做戏?魏王假装对你和陛下闺房中事不满,又是上表抗议,又是送来美女……”
脱脱渔摇头:“不是噢,父亲是真的不满,他一直希望慧妃来做这件事,可惜陛下在脱脱姐妹里,选了臣妾。”
华太后眼睛都气花了,吐纳一口浊气,“哀家还以为你对皇帝动了真情,却原来都是利用!”
脱脱渔看看也没有外人,笑道:“那当然!自始自终,臣妾心里都只有流风哥哥,要不是想帮父亲夺天下,才不会留在宫里,和青梅竹马硬生生分开。皇帝就是一个**子,五音不全,七律不通,就会玩儿刀,哪及得上流风哥哥半点风雅?”
华太后用手揉着太阳穴,极力压制凸起的突突跳动。
一会儿,才在对方的死死注视下,定了心神,叹道:“唉!哀家真的不知道,你过的这么苦!整天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多心累呢,既这么着,流风今夜会来慈恩宫奏琴,你也来听听吧,远远地见个面,解解相思之苦……”
还以为华太后会更生气,没想到顺水推舟了……
脱脱渔只凝思一下,就好像明白了什么,心慌得要窒息了,对着屏风外面问一句:“陛下,您……在么?”
她的声音像地震前的水面,一道一道地颤起了波纹。
华太后却诧异地问:“陛下怎么会在外面?”
说着,就见皇帝果然打屏风外进来,身边还跟着于往今。
偷眼看尊的脸色极其难看,脱脱渔暗暗叫苦,苍白无力地辩解:“陛下,不是您想的那样!”
尊冷笑:“那是怎样呢?”
“臣妾只是……”
她说了四个字就卡壳,只觉得越解释会越糟。
华太后打岔,“陛下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前朝么?怎么来了?”
皇帝没答,于往今跪下道:“太后娘娘恕罪!骊妃娘娘最近胎像不稳,奴婢想着您告诉她陛下要迎娶丹图郡主的事,她会禁不起,所以提前去知会了陛下一声,看他是不是想来瞧瞧,没想到……”
华太后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真是多事又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