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叔和葛庆都是好说话的人,要是没坐一个来回,下一次坐着去镇上的时候,就不用给铜板了。
刘大婶也想省点银钱。
裴若岁笑着挽住她的手,“这不巧了吗?我们酒楼正说要买些鸡蛋呢。”
鸡蛋的价钱不便宜,但在酒楼理一般也算是常备的,恰好赶上自己卖他们又要买的几率有多小,刘大婶是知道的。
裴丫头不过是想帮着自己而已。刘大婶心里自然是一阵感动,但也不想平白无故占她的便宜,“那我便宜些卖你,三文钱一个。”
市面上,鸡蛋是可以卖到四文钱一个的。
因为在这个时候,乡下养鸡的人家并不多,因为鸡要么是吃地里的蚯蚓,要么就是要吃粮食的。
他们良田村土地贫瘠,年年收成不好,连人都要靠吃麸皮来填饱肚子的,少有人家是养得起鸡的。
刘大婶家也不算富裕,但好在家里的老母鸡一直很争气,下蛋下得多,个子还大,这些年倒也靠卖鸡蛋赚了些银钱。
“刘婶收拾了,同我一起过去吧,我也不了解我们酒楼收鸡蛋的价钱呢。”裴若岁自然没有应下来的,她恨不得多帮帮这些待她好的人,哪还能占他们的便宜呢?
回头等回了酒楼,她再让董禄给刘大婶开个高价钱就是了,然后自己再把钱补到酒楼账本里也是一样的。
刘大婶以为她答应了,顿时松了口气,也不执拗,答应说:“那行,我就跟你过去。”
劝下了刘大婶后,裴若岁又招呼了其他几个村里人,他们起初也不想给她添麻烦,但都挨不住她一直劝说,最后都答应去凑个热闹。
因为裴若岁还要去邀请其他人,所以他们便先收了摊子过去。
而刘大婶不同,她说着不急,非要陪在裴若岁身边,她记着鸡蛋的事儿,是一定要把鸡蛋便宜卖给清安酒楼的。
等裴若岁和刘大婶往出走的时候,全夜那边也已经结束了他宏伟的“演说”,轻松跳下了台子,小跑着到了裴若岁身边,“东家,被我说动的得有好几十个!”
裴若岁笑了笑,夸他说:“小全真棒。”
全夜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的语气像是个小孩子在邀功。
三人便沿着原路往清安酒楼走,走在路上,明显察觉到往西边走的人要多了,嘴里讨论着清安酒楼的人也不少。
裴若岁便也侧耳去听,听见的第一句便是——“听说这清安酒楼的东家疯了……”
“要是没疯,能做的出来让人白吃这事儿?”
“就是说啊,稀奇,真稀奇。”
“嘿,兴许人家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呢,反正早晚都要完了,还不如弄点好名声。”
少女抬手按了按眉心,她的营销策略能被如此解释,她也是没想到的。
刘大婶瞧她的动作,还以为她是在发愁,忙安慰说:“裴丫头,你也别着急,你的酒楼一准能好起来的,不还有你江大哥呢吗?听说他以前是在县里做工的,肯定比咱们眼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