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艳心里怨极了王荣,要不是他自以为的胡乱揣测,裴裴和他们王家的关系何至于到现在这种地步。
可她能把王荣怎么办?顶多是以后疏远他,不理他而已。
上面有爹娘大哥在,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做主。王艳艳愤愤地咬了咬牙,她真是想不明白,当时爹为什么不狠狠地教训他!
裴若岁看出她面上的为难,伸手拍了拍她,“艳艳姐,没关系的,反正我也要忙的,到时候要让艳艳姐你帮我捎去一声恭喜了。”
收拾王荣,是迟早的事情。世人常说事不过三,裴若岁看在王平的面子上,给了王荣可是不止三次机会。
是别人看了都要替她着急的地步。
不过先前已经在王平那儿做够了铺垫,下回再教训王荣,就可以不必手下留情了。这是唯一值得高兴的点。
马车踢踢踏踏,很快就将他们分别送到了家门口,车夫还要回去复命,没有多留。
裴若岁先去自己家的地里走了一趟,王良他们都已经收工了,田地被翻得很好,等开春就可以播种了。
在良田村待了这么长时间,她也都知道那几位大哥的家在哪里,于是,她便依次上门去把工钱结算了。
等她回到家里,时辰已经不早了。
裴若岁进屋,任由橘子上炕蹦跶去了。她先烧了壶水,没有沏茶,现在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她怕喝多了茶会睡不着。
之后,她又烧热了炕,才把水杯放到炕桌上,自己也坐在炕上,拿被子盖住腿,免得受风。
裴若岁仔细想过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今儿个能买下刘大婶家的鸡蛋,但却不能保证一直都会买下他们家的鸡蛋。
现在她的初步计划就是,可以让信得过的村里人,先到清安酒楼做工,就按正常短工的工钱算。
光动脑子,总没有拿笔头记方便。裴若岁心念一动,从空间里取了铅笔和纸出来,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还是更喜欢用未来时代的纸笔进行记录。
这比研墨要方便太多。
目前她能确定可以信任的人,就只有王家的人,刘大婶,孙大强,还有葛大叔而已。
王艳艳大概是要来的,不过她也还得去问问才行,毕竟古代的姑娘家,大多是不会抛头露面的。
即便是在后厨帮工,也免不了要和后厨的男人相处的,说不好孙大强会不会在意。
刘大婶岁数大了,倒是没那么多顾忌和讲究的。
这几天她就先不去镇上了,把这件事敲定落实后,就可以让村里人先上工赚着钱了。
反正离开春的春播还有一段时间。
裴若岁早早地睡下了,决定明天先去上门拜访询问一下情况再说的。
她睡得安稳,然而当夜,王家却并不太平。
东厢房的门并没有插上,里面的打呼声也隐隐约约地传出来,王良和王荣都睡得正香。
青年伸手轻推开了门,脚步声和呼吸声几乎细不可闻,借着月光,他瞧清了王荣的模样,一个手刀劈在他的后颈处,便揪着他的衣服将他带出了王家。
夜渐深,山林里寒风呼啸,树林阴翳,时不时还伴有老鸹凄凉的叫声。王荣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哆哆嗦嗦地望了望周围,他这个时候明明应该在家里睡觉才对,他胡乱喊叫着:“谁?谁在装神弄鬼?”
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