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夜磨了磨后槽牙,他说得明明很靠谱,你瞧现在,这俩人不就跟一对似的吗?
扮成一对夫妇不是挺好的么!
当然,全夜只敢想想,并不敢说出来,他很珍惜他的项上人头,不想被指挥使把头打飞。
“东家。”他一嗓子打破了二人之间静谧和谐的氛围。
裴若岁用力咬了一口叉烧包,眼风慢悠悠地扫过去,“怎么了?”
全夜浑身一激灵,东家的眼神,怎么有一股子指挥使的味道?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是这样的,东家。”挨不住裴若岁刀子似的目光,全夜索性说回正事,“大堂里的食客们都闻到了香味,追问是什么好吃的呢,也都想尝尝。”
裴若岁点点头,“那行,你等我下,我端着叉烧包出去瞅瞅。”
说完,她转身进了厨房,将为数不多的几个叉烧包放进盘子里,又顺手拿了把趁手的小菜刀。
要是食客多分不过来的话,可以拿刀把叉烧包切开。
“走吧。”她端着叉烧包出了厨房门,招呼全夜和江沐之。
近距离的接触叉烧包,浓郁的香气几乎把全夜包围,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也饿了。
他巴巴地盯着盘子看,“东家,这个包子,也给我一个尝尝呗。”
裴若岁不着痕迹地把盘子挪开,远离了全夜,“你吃了食客吃什么?”
全夜:“……”
早知道就等自己吃到了之后,再把食客的事情告诉东家了。
悔不当初。
三人很快就回到酒楼大堂,食客们都望着这边,连嘴里的油条馒头都不香了。
“来了来了!”
“就是这个味儿,简直都要把我的魂儿勾去了!”
“清安酒楼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董禄抬起双手,示意食客们安静下来,他们果真都不说话了,瞪大眼睛看着董禄。
“这位是我们清安酒楼的东家,想必在座的应当都知道的,我们酒楼的新鲜吃食,也都是我们东家研究出来的!”说到这儿,董禄还挺骄傲地挺了挺背。
不知不觉间,在他所没有意识到的地方,他已经把裴若岁归在了自己人的范围里。
“对对对,这就是清安酒楼的东家嘛!”
“我记得她!那会儿把庆福酒楼的那个伙计怼得半句话说不出来,好像还扭送官府了呢!”
“前阵子县衙门的捕头不还差点冤枉了她?你别说,人家一个姑娘家的,还真有本事!咱真是自愧不如!”
夸奖的声音此起彼伏,裴若岁耳垂都不由自主地泛起红色,她清了清嗓子,“我把叉烧包也给大家带来了。”
她把手里的盘子往高举了举,又环视四周,大堂里的人数不算多,应当还够分。“今天本来只是尝试做一下的,没想到大家伙这么喜欢,等会儿就切开给你们分一下吧。”
“只是尝试做一下就这么香,那要是好好做得多好吃啊!”有人很捧场。
裴若岁拿刀将整个的叉烧包切成四小块,然后把盘子转交到全夜手里,“小全,你给大家伙分一下。”
这对馋了好半晌的全夜无疑是一种折磨,可他又不能当着其他食客的面偷吃,真真是欲哭无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