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达则呵呵一笑,和太后招呼道:“见过太后!”然而他并没有起身,依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这个举动可以说是相当不敬。
萧启却依旧恍若未见,甚至起身还为萧达斟了一杯茶水。
太后脸上露出好大的不悦,她看着萧达手里袅袅升腾着热气的茶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摄政王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太后虽然得了耳报,但依然明知故问,冷冷地看着萧达。
萧达轻轻摇了摇茶盏里琥珀色的香茗,嘴角扯起一丝丝狠笑。
萧启则毕恭毕敬对太后说:“是皇叔关心儿臣功课,白天又有政务在身,不得空,所以才夜里来的。”
太后板着脸,语调冰冷:“这也就是在皇家,此事若在民间,我们这孤儿寡母的,你这当叔叔的怎么也得注意些!”
萧达听了,惊地噗嗤将嘴里的茶,吐到了地上,他冷哼一声,扔下了茶盏,往外走:“太后这逐客令下的甚是......巧妙,我自知不受太后欢迎,便不久留了。”
他气哼哼往外走去,待他走至院中,太后嫌弃的声音,才幽幽传来:“自己知道就行了!”
傅倾咬牙目送了萧达拂袖而去的身影,回看御书房中,太后正关切地安慰道:“皇儿,摄政王处理许伯安的事,哀家都知道了,虽说他名义上是摄政王,但是你也已经大了,什么事情不能自行处理?以后不要给他好脸色,再不行了,去揽翠山找你皇爷爷收拾他!”
萧启不说话,只是皱眉沉吟:“许伯安是皇叔的心腹,又把控朝中大部分职权,朕早就应该想到,他不是一个小小计策就能够对付的了的,是朕轻敌了。”
“皇儿,哀家很担心你!”太后轻轻走上前拍拍萧启的肩膀,萧启勉强笑了笑,将太后按在椅子上坐好:“母后,您就别跟着瞎担心了,儿臣自有分寸。”
“分寸?你能有什么分寸?”太后扯开萧启的手,想要站起来辩驳。
萧启又将她按下:“儿臣不是小孩子了!”
“怎么不是?”
“儿臣怎么就是小孩子了?”
太后眼睛突然冒出一丝光彩,她轻哼了一声,嘲笑道:“眼看着都要二十岁了,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你看你这不是小孩子吗?”
“母后,您又来了!”萧启傲娇的脸上突然升腾出一丝淡淡的窘迫。
他别过脸去,尴尬地收拾书案上的奏折。
“皇上,这个怎么能让您亲自来呢!”傅倾躬着身子,急忙从门外小步跑进来,然后接过奏折开始整理。
她心里不住地嘀咕:
(太后娘娘,想必你还不知道你家宝贝儿子去逛窑子被我打了的事儿吧!没摸过女人的手?这事儿谁信呢?)
“这个小侍卫挺机灵的,哀家以前怎么从没有见过?”太后好奇的目光投向傅倾。
萧启见太后把注意力转到了傅倾身上,于是赶忙转移了话题:“这次殿试第四名,儿臣见他激灵,直接授了官职,安排在御前了。”
“嗯,不错,是个可造之材!你要是想对付你叔叔,就得从现在开始,培养自己的人!”太后看向傅倾的眼神别有深意。
“母后......”萧启欲言又止,朝太后摇摇头,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太后斜了一眼萧启:“怕什么?他不过是个摄政王,你可是皇帝,整个江山的主人,他难道还敢反了不成?哀家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