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乎乎的汤汁撒在了萧启干净整洁的衣襟上,再看萧启此时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吃了一百只苍蝇一样,换句话说,就是恶心的妈哭恶心,恶心死了。
方婶和傅倾登时就慌了,傅倾急忙用毛巾来擦,方婶也是一个劲儿地陪不是。
只有那傻小三儿埋头啃着一只大鸡腿,时不时地还用他那油腻不堪的手指在萧启的衣服上比划比划。
“这样吧,黄大哥,你若是不嫌弃,我将我死去男人的衣服拿给你穿吧!你这身衣服,我待会儿给你洗干净。”方婶皱眉说。
萧启无可奈地看了看衣服上油渍,叹道:“好吧,不过我的衣服,要让我闺女洗。”
“我不......”傅倾刚要提出异议,就被萧启一个凌厉的眼风,堵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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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服萧启,虽然故作暮气沉沉,但是眼中只有少年人才有的星辉却难以掩藏。
他穿了一身通身赭色,绣着回字暗纹的绸衣款步行了出来。
这种颜色的衣服,按理来说,少有人能够驾驭,但是萧启肤色白皙,而且通身有一种难以掩藏的王者之气,这就让这衣服有一种,锦上添花,如虎添翼的感觉。
萧启一捋胡须,傅倾跑上前就是一通狂风骤雨般的马屁:“诶哟,爹,您穿这衣服真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萧启白了她一眼,将手中的脏衣服扔给了傅倾:“洗干净。”
“好嘞!”傅倾屁颠屁颠地拿着脏衣服就去了井边。
这时的方婶也被惊艳到说不出来话,缓了好半天,才转头问傅倾:“黄丫头,你成亲,怎么没见你娘啊?你娘呢?”
因为事先早就编好了理由,傅倾想也没想,径直答道:“在我还没出世的时候就死了……”
萧启听了一脸黑线,猛咳一声,更正道:“在生你的时候难产死了!”
傅倾抬起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对对对,方婶你看我这脑子!”
“猪脑子!”萧启又咳了咳。
方婶掩口笑道:“你这姑娘咋那么逗呢?”
笑声止住,她又转过身,别有深意地看着萧启,轻声问道:“黄大哥,这么多年,你就是一个人哪?”
萧启眼睛眯了眯,冷笑一声:“不是一个人,难道我还是一条狗吗?”
“哈哈哈,黄大哥你可真会说玩笑话,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有个伴儿的,你这么多年,难道就不想有个说话的人吗?”方婶说着,往萧启身边凑了凑。
萧启抬眸,正碰到方婶的眼睛发出狼看到肉一般,炽烈的目光,萧启又拼命地咳嗽起来:“咳咳,不想不想!”
傅倾抬头望去,正看到方婶拼命拉着萧启,热情地为他捶背,看他们的模样,还真有有几分老夫老妻的感觉。
傅倾不知为何,心中腾腾地升起了无名火,她抛下湿衣服,一把拦在萧启和方婶中间,然后扯过萧启玩命地给他捶背。
那恶狠狠地力道,完全来源于对方婶莫名其妙的仇恨。
萧启咳了一声,轻声说:“疼。”
“啊,我轻点哈!”傅倾立马改了力道,轻轻地将柔若无骨的手在萧启肩上拍了拍,挠痒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