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谢皇上解围。微臣偷那东西,其实是为了给姐姐赎身用的,那次您赏给我的五百两,不够,所以......”傅倾掰着手指头,不敢看萧启。
萧启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那个金灿灿的小金佛,眼底似有嘲讽:“朕还以为,你会托着一箱子金银财宝跑呢,看来朕是高估你了。”
傅倾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微臣可不敢,那样的话,微臣的脑袋怕是会被您,剁成肉泥......”
萧启瞥她一眼:“知道就好!今日之事,就此打住,以后做事,记得收敛。”
傅倾连忙跪倒:“多谢皇上!微臣记住了!那个......今日天色已是不早,微臣就不打扰了。”
傅倾委实想快一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她头疼的狗皇帝。
“嗯。”萧启淡淡地允了她,继续拿起笔,批阅奏折。
就在傅倾脚步跨出门槛,回身准备关门的时候。
萧启手中行云流水的动作突然顿住,他猛然抬头,一双秋夜长空透彻而明晰的眼睛正碰上傅倾涟涟春水一般的明眸,
烛火摇曳,毕剥作响。
萧启的影子在烛光中晃了几晃。
他身后的黑色的剪影,就像是老旧宣纸上,洇透的墨迹。
他望着傅倾忽地笑了一笑,眼角眉梢竟然带着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柔情:
“还有,日后若有什么难处,不要大费周章,直接找朕便是!”
“啊,多......多谢皇上!”
傅倾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狗皇帝居然能够对自己说出这样体贴的话。
虽然诧异,但是她的心,蓦地感觉到,有一股暖暖的东西在微微涌动着。
这次,傅倾再也没敢耽搁,她请了假,没去上朝,而是将东西换了银子,直奔撷芳苑而去。
因为秦楼楚馆向来是晚上繁华,所以到了早上这里冷清的要命。
傅倾去的时候,撷芳苑的所有人,还都在酣睡。
小三儿没了命似的砸着门,好半天,才出来一个打着哈欠,头发蓬乱的一个女人。
她衣服半掩着,微露着xiong前的一点丰腴,脸上露出不悦,声音尖利地喝道:“敲什么敲?没看姑娘们都睡觉呢吗?若想玩,晚上过来,大家都快活!”
傅倾瞪她一眼,一把将门退开,小三带着人就将两箱子纹银,咚地一声砸在了撷芳苑的大厅里。
这时候,有听到动静,迷瞪着眼睛,从里面走出来姑娘,揉着眼睛,站在一旁围观。
“老鸨呢?”傅倾站在大厅,向四周看去。
“又是你呀!”这时候,老鸨头发散乱,用手正系着腰带,忙不迭地走过来。
傅倾迫不及待地说:“老鸨,当初你答应我的,一千两,我就能为我姐姐赎身,你可不能食言啊!”
傅倾先把这句话亮出来,然后才拍拍箱子,将盖子打开,露出码得齐整的银子。
她随手拿起一颗,在老鸨眼前晃了晃,做诱惑状。
白花花的银子,老鸨看在眼里,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但随即,她长长叹息一声,眼底竟是蕴着惋惜之情:“无念没对你说吗?”
“说什么?”
一个不好的预感,像一根长钉猛地楔进傅倾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