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喧哗声大起,场中所有人被救下后,送回了各处休息。
等到了傅倾恢复了体力,已经是夜里。
她顾不得继续休息,马不停蹄地往皇宫赶去。
这一次,萧启没在御书房,而是歇在了寝殿里。
傅倾过来时,本想着等皇上穿戴整齐,再进去。
哪知多福见她前来,就直接把她请了进去。
宽敞整洁的大殿正中有一方床榻,金色轻薄的床幔轻轻散落在床榻的边沿。
萧启挺拔的身姿在床幔的掩映下,显得影影绰绰,极不真实。
他轻咳了一声,用手缓缓挑开床榻,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穿着明黄色,略微宽松的寝衣,头发也稍稍有些散乱。
看惯了平日里穿着打扮一丝不苟的萧启,如今傅倾见他这个样子,倒觉得他有一种江湖浪子的感觉。
那是一种别样的美!
傅倾感觉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踢了一脚,小心脏便开始在xiong腔扑通扑通地跃动起来。
傅倾不自禁地红着脸颊垂下了头。
萧启见傅倾这样,嗓子微带着喑哑和慵懒,挑着眉毛,在傅倾耳畔问:“傅爱卿,你这个样子,朕可以理解为是害羞?”
“不是啦,不是啦!”傅倾挫着脸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萧启哼了一声,在一抬头,发现多福前来禀报。
原来,阿康也来了!
阿康脸色蜡黄,看来是因为醉酒还有迷药的关系,让他有些消耗心神。
其实傅倾不知道,在阿康心里,有除了醉酒和迷药,更毒的东西!
阿康见到萧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和愧疚:“请皇上治臣死罪!”
“治你死罪,难道所有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吗?”萧启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阿康沉重地摇头叹息:“那臣如何才能让皇上,解心头之恨?”
“解心头之恨?在你眼中,朕就是这样斤斤计较,小肚鸡肠之人?”萧启冷笑一声:“若将个人的喜怒哀惧凌驾于家国大事之上,那朕也枉为帝王!”
阿康不解地抬头。
萧启踱步走到床榻一旁悬挂的画卷旁。
那幅画卷画的是气吞山河的万里江山,落款之处用小字题了“绝知此事要躬行”七个字。
他纤长的手指在那几个字上来来回回地摩挲,眼中的光彩时阴时暗。
“看来,大肃朝和奥斯曼这场仗,是不得不打了。”萧启轻叹一声,他旋即转过身,神情凛然地望着脚底跪倒的阿康,问道:“朕记得你的祖上是带兵打过仗的,对不对?”
阿康点头:“是,臣的祖父曾拜参将,远征漠北。”
“嗯,你也是忠勇之后!”萧启赞赏地望着他,继续道:“朕现在就擢升你为北卫参将,明日启程上任,这算是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如若战事不平,永远不许回京!”
阿康听罢,浑身僵住了。
本来,他这次求见萧启是来请罪的,毕竟这件事儿因他醉酒而起,这是难辞其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