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眼眸在这两人的面上扫过,嘴角扯了扯,问道:“曹林氏,为何收买杨大仙儿,让他示意傅姨娘长守祠堂?”
曹林氏顿了顿:“没错儿,杨大仙儿的话是民妇让他说的,不过,这件事儿,民妇是出于好心。”
“好心?”傅倾不禁冷笑。
曹林氏解释道:“无念妹妹小产之后,总说有鬼,民妇是怕家宅中当真有邪灵作祟,所以想着让她去祠堂去去晦气。”
“晦气?”傅倾失笑,眼眶微红。
萧启斜眼看了看傅倾,转过头看着堂中跪倒的人,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不说话,似在思索。
片刻过后,萧启冷然吩咐道:“只留下曹伯恩,其余的人,分别押到后院不同的房间里,看住他们,不许他们低声密语!”
呼啦啦一阵嘈杂过后,大堂中只剩下曹伯恩一人,瑟瑟弱弱地跪着,周围是肃然无声的衙役和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出的李云。
萧启岿然坐于堂上,身侧的傅倾,眸中似有欲燃的烈火。
萧启冷声问道:“曹林氏的行为,你可知晓?”
曹伯恩慌忙摇头:“皇上,草民不知,草民若是知晓,怎么可能如此纵容她呢?”
“那依你来看,傅姨娘小产一事,与她有无关系?”萧启试探问了一句。
曹伯恩忙否认道:“皇上,草民保证,此事决计不会是她做的,毕竟当初为无念赎身,将无念接进宅子,都是经她点头了的,平日里,她对无念也是尽心尽力,百般关怀。况且,她不能生养,无念有了孩子,她就是孩子名正言顺的母亲,对她而言,百利无一害,她没有理由,加害无念啊!”
萧启思索了片刻,点点头,对一旁的衙役道:“把曹伯恩也单独关起来,然后,提那个丫鬟过来,记住,一定要在曹林氏的房间喊一嗓子,让她知晓。”
衙役依言,往后院走去,片刻过后,果然传来一声喝:“传曹林氏贴身女婢!”
时间不大,衙役们押着方才那个小丫鬟走了进来,她目光如同受惊的小鹿,慌乱不安中带着一种即将走上断头台一般的凛然。
萧启挑眉打量了小丫鬟一眼,小丫鬟吓得立即咽了咽口水,垂下头去。
此时,只听萧启淡淡问道:“傅姨娘小产一事,可与你家夫人有关?”
“无关!夫人是冤枉的!”小丫鬟迫不及待地否认,但是眸中的慌乱却因为她的急切,变得愈发浓重。
萧启嘴角斜了斜,然后对李云勾了勾手指。
李云挤出笑容,笑呵呵躬身上前,听候差遣。
萧启低声在李云耳畔问道:“李爱卿,这可有什么刑罚,不伤筋动骨,但是用在人身上却是疼痛无比的?”
李云略一沉吟,斟酌着答案。
萧启又补上一句:“朕最是喜欢听那种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惨叫。”
李云脸部肌肉抽了抽,苦笑着让衙役们取出一把皮鞭。
那支皮鞭很是小巧,细地只有麻绳粗细。
但细看去却并不简单,它的质地柔韧,是用牛皮编织的,最重要的是上面还缠络着一些参差不齐的细密铁丝,它们之中,有的状若盘虬,有的状若银针。
细而小,保证了它不会伤筋动骨,而那铁丝,则保证了这个鞭子一定是能够打人打到对方舒服得哭爹喊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