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写假状词的时候,因为不清楚其中细节,只简言之带过,但是其中特意提到女尸一事。
她故意蘸饱笔墨,那两个字便显得异常醒目。
待傅倾把假供词写完,曹林氏便被提了上来。
傅倾不得不佩服萧启做戏的能力,方才还有些懒散和漫不经心,待见到曹林氏走入大堂,他便立即摆出一副嫉恶如仇的凶狠模样。
凝眉冷对,怒发冲冠,一把从傅倾手中将供词扯了去,劈头盖脸地扔到曹林氏的面前,他冷喝一声:“曹林氏,你的贴身婢女已经将一切都招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曹林氏看着地上滴滴答答的血迹,又听得萧启这般说,本还想强装镇定,却不想浑身虚脱了一般,瘫坐在地上,她的语气中带了哭腔:“民妇糊涂!民妇糊涂!”
“还不把你的罪行,一一说清楚!”萧启又喝一声,曹林氏吓得已经面无血色,她体如筛糠,颤声道:“民妇指使丫鬟,假扮女尸,将无念从阁楼上踢了下来,致使无念小产,民妇不过是想将无念腹中的胎儿做掉,哪成想害她终身不能有孕,民妇害怕我家老爷调查此事,就找了一个算命先生,将这件事儿敷衍过去,同时把无念送进老宅的祠堂,就是希望一切能够就此烟消云散。”
傅倾越听就越感到xiong口怒火攻心,她渐渐握紧拳头,一口银牙几欲咬碎,她瞪着曹林氏,怒道:“你既然不能有孕,那为何要加害我姐姐的孩子?难道她生的孩子就不是曹家的人了吗?”
曹林氏闻言,脸色变了变,她看看傅倾,犹豫片刻,支支吾吾说道:“此事,民妇也是被人蛊惑,才酿此大错。”
萧启眯眼,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其他人牵扯其中?”
“正是!”曹林氏点头,目光躲躲闪闪,嘴唇张张合合,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傅倾急道:“还有谁?”
“您的夫人。”曹林氏思虑再三,终是将那个人说了出来。
傅倾听罢,头脑嗡地一声响,她复又确认一遍:“宫月嫦?”
“是的,傅夫人找到民妇的时候,同民妇说了许多关于您和无念的苟且言语,她说.......”
“说什么!”傅倾双目圆睁。
曹林氏顿了顿,道:“说您和无念是相好,她腹中孩子其实是您的。民妇害怕曹家家产被来历不明的孩子继承,所以才会动了如此糊涂的心思。”
萧启听罢难以置信地挑挑眉。
堂中众人也是一片嘈杂。
傅倾苦笑一声,反问道:“你难道没有告诉她,我们是姐弟?”
“自然是说过的,但是傅夫人笑民妇傻,别人说什么我便信什么,她还说难怪心机叵测的无念,要找曹家人接盘。”
傅倾气的浑身颤抖,背后发凉。
萧启面带忧色瞥了傅倾一眼,然后冷冷吩咐衙役道:“去,把曹林氏和其婢女押入大牢,听候发落!然后去傅府和尚书府,把宫月嫦,宫宣甫请来!”
萧启话落,众人刷啦啦走了许多,一时间,整个大堂就剩下傅倾,萧启和李云,所有的一切,安静地过分。
傅倾此时垂首立在萧启的身侧,脸色极为难看,眼睛也有些失神。
萧启不发一言,静静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