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无语。
唯有平日里最看不惯傅倾的张福,附和一句:“有道理啊!”
傅倾随即飞去一个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眼风,张福却一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儿。
萧启噗嗤一笑,面带讥诮的上下打量着傅倾,道:“说的没错儿,为了国运和朕的安康,确实要狠狠地收拾你一下!”
傅倾瞠目:“皇上,这个理由难免也太过牵强了吧?微臣平日里,勤勤恳恳,忠心耿耿,绝对没有任何不敬之心,微臣真的是冤死了!”傅倾说着扑通跪在地上求饶。
周围的大臣,脸上渐渐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和虚假的同情。
萧启抚着下巴,幽幽道:“那就罚你夜里陪朕练字如何?”
傅倾磕头的身子一顿,喜笑颜开道:“皇上,微臣领罚!”
方才还想着看傅倾笑话的众大臣,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
张福低声嘀咕道:“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接近皇上的好法子!”
旁边大臣扯了扯他的衣角,别有深意的看看萧启,又看看傅倾,然后左右手食指相抵,做了一个暗示。
张福看着旁边人的暗示,不禁嫌恶的皱起了眉头。
萧启坐于大殿之上,虽然听不到他们的耳语,但是看到众人对傅倾暗暗投去,仇视的目光,不禁心头微动,暗暗思忖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又加之,她与两位尚书的关系已经决裂,朕如今待她的好,怕是......”
傅倾退朝以后,一脸张狂地往殿外走去。
有些墙头草,见傅倾在皇上的心中,地位不可撼动,这便笑呵呵地凑过来,和傅倾套近乎。
傅倾也逢场作戏,将假谦虚和真得瑟演绎地淋漓尽致。
就这样,一行人走着走着。
傅倾突然从甬路的一侧,看到一个让她脊背发凉,浑身冒汗的身影。
那身影,肥硕而透着森森阴冷。
正是那个太后身边儿的胖嬷嬷。
傅倾吓得赶忙收回目光,闷头快步走。
却不想,胖嬷嬷一个箭步来到傅倾身后,胖手一挥,就把傅倾的领子捉住,然后把傅倾拽了回来。
傅倾勉强挤出笑容,虚与委蛇道:“诶?嬷嬷,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胖嬷嬷冷哼一声,扯着傅倾就往慈宁宫方向走去:“傅大人,太后娘娘有请!”
“哎!许久没见她老人家,我确实应该过去请安了,前几日,我还特意为太后准备了礼物,只不过东西在府上,胖嬷嬷,您等我回去拿吧!”
傅倾嘻嘻笑着说。
胖嬷嬷摇摇头:“太后娘娘正等着你呢,送礼物的话,日后再说。”
“哎,好......”傅倾的笑容僵硬,硬着头皮跟着胖嬷嬷往前走。
来到慈宁宫宫门口,还未进门,就从宫墙之内传来咿咿呀呀的戏曲声。
傅倾奇道:“太后在听戏?”
胖嬷嬷没有说话,带着傅倾进了宫门。
果不其然,慈宁宫东侧高搭了戏台,一群披红挂绿的伶人正在演出。
而太后此时背对着傅倾等人,一边儿嗑瓜子,一边儿静静地听戏。
她的仪态虽然雍容,但是周围除了一个近侍的宫女再无其他人,比起历朝历代这个年纪被献媚的妃嫔簇拥,子孙绕膝的太后而言,多少显得伶仃落寞。
当傅倾走到太后身侧的时候,太后有所察觉,便缓缓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