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抿抿嘴,眼眸尽是难以置信,她指着偷盗的男子问道:“难倒他就不应受到惩罚吗?”
“不然,你还想怎样?你们又没有把东西丢了,不过是一场虚惊。再者说,就算你们丢了东西,也只能说明你们保管自己的财物不力。这天下盗贼,便如蚊蝇杂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县太爷说到最后颇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傅倾和萧启,无语凝噎!
世间竟然还有这一番荒唐说辞!
被偷了,丢了东西的那个人,反倒成了被责怪的一方。
傅倾有萧启长着胆子,便昂首挺胸,高声问了一句:“县太爷,若是当着皇上的面儿,你也这样说吗?”
县太爷抬眼皮淡淡扫了一眼傅倾,轻轻哼了一声:“莫说是皇上,就算是玉皇大帝在本官面前,也是一样的说辞。”
“好!佩服佩服!”傅倾说着和萧启对视一眼,然后得到萧启的应允,便从牵来的马车中将尚方宝剑拿了出来。
“那我便验证一下,你说的是真是假?”傅倾嘻嘻笑着,双手托着尚方宝剑,气定神闲地站在了县太爷面前。
尚方宝剑剑鞘上的蛟龙和凤凰,折射着阳光的华彩,闪闪烁烁,璀璨无比。
县太爷乍一看到这个东西,先是一愣,随即双手抱拳,作讨饶状:“二位是?”
未等傅倾说话,萧启当先开口,指了指傅倾,说道:“他可是京城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傅倾,是皇上钦封的钦差大臣。”
县太爷听罢,浑身一震,眉毛一拧。
虽然在他的脸上有过片刻的疑虑,但终究是笃定地跪拜下来直呼“傅大人!”
傅倾脸上浮现出高冷的神色,她一指在角落里怔住的那个偷东西的男人,然后拉长声音,怪声怪气地问县太爷道:“本官是把他放了呢?还是拖进大堂,给他五十大板呢?”
县太爷黑瘦的脸颊上落了汗水,他用袖口擦了擦,然后颤声回道:“自然是拖进大堂,好好教训一番的!”
傅倾得意一笑,和萧启在县太爷恭敬的引领下,来到了大堂。
傅倾坐于堂上,一拍惊堂木。
方才还凛凛然的男人,现在俨然成了一只收到惊吓的老鼠,瑟瑟缩缩,浑身战栗。
“打!”傅倾直截了当地吩咐一声。
衙役们便按着男人,一通敲打。
傅倾不喊停,衙役们不敢歇。
直到看着男人还剩下半口气儿,傅倾这才慢悠悠地扬扬手,制止了他们,末了,还不忘打趣他们道:“诸位大哥,不仅骰子玩的好,板子打得也是极好的。佩服佩服!”
众人吓得不敢回话,只有县太爷,强挤着笑容,附和道:“尚可,尚可!”
傅倾回想方才县太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现在却变得俯首贴耳,她讥诮道:“县太爷,你可食言咯!”
县太爷一怔,起先他还不知道,傅倾说的是什么意思,后来才恍然明白,傅倾指的是,自己曾宣称看到皇帝也会如此决绝的将此事拒之门外,如今仅仅是见到了钦差大臣,就已经怂成这个样子!
县太爷想着想着,不禁老脸一红,惭愧不堪。
他长长叹息一声道:“傅大人,实不相瞒,下官也是没有法子。这丰裕县城山高皇帝远,贫穷落后且民风颇为彪悍,大多百姓没什么营生,于是投靠了这山里的一个地头蛇,是一个名叫铁三儿的土匪。像您今日处置的盗贼那便是铁三儿手下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