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说着,竟默默垂泪起来,他继续说道:“这个铁三儿,占山为王,并且还联合许多城中的百姓,组织了一个铁家寨,他们这一群人,成天在县城为非作歹!下官这个县太爷不好做呀,凡城中大事小情,那个叫铁三儿的土匪都要横插一杠,若和他的弟兄们无关也便罢了,若是有关,哪怕是有那么半丁点的关系,他都会把事情拦下。下官区区一届文弱书生,怎能与这莽夫相抗衡?唯有听之任之罢了。”
听到此处,萧启突然按捺不住愤怒,拍案道:“还敢反了不成?”
县太爷忙摇头:“谋反这样的事情,他断然是不敢做的,不过平日里总是打砸抢烧,耍些无赖行径,让我们很是头疼。”
“那便派人把他们都捉来呀!”傅倾道。
县太爷哭笑不得:“捉?怎么捉?那帮人是一群打架不要命的土匪,我们可不是对手啊!”
“嗯,”萧启抚着下巴,笑了笑:“这倒是很有意思!”
傅倾转过头看到萧启饶有兴味的模样,心知他定然是有了对付这群土匪的主意。
当下心中稍安,回看县太爷此时还在装模作样地悲泣,傅倾便伸了个懒腰儿,对他暗示道:“唉,本官倒有些乏了……”
果然,县太爷止住了哭声,然后换做一副笑脸对傅倾建议道:“傅大人,原谅下官如此仓促地迎接您,实在是招待不周,为表歉意,现请您移驾丰裕县最好的酒楼,小酌一杯,然后下官再为您备上一间上等客房供您休息,如何?”
傅倾起先并不答话,而是用询问的眼神儿看向萧启,萧启抿了抿唇,不禁失笑,眼睛闭了闭表示同意。
傅倾这才笑呵呵对县太爷道:“破费啦,破费啦!”
县太爷展颜道:“能够为傅大人效劳,那是下官的福分,怎么能说是破费呢?”
傅倾嘿嘿笑着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萧启听着两人谈话,微不可闻地冷哼一声,似有嘲讽,但更多的还是感觉到滑稽。
席间,傅倾狗腿的本质展现无遗,她现在已经能够做到眼角余光始终停在萧启的饭碗上,但凡见到萧启杯盘空了,她都会下意识地为萧启添上。
县太爷看到傅倾对萧启如此阿谀的态度,这时便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神情紧张又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地问萧启道:“您也是京中来的官员?”
“是!”
“不是。”
傅倾想都没想径直答道。
与此同时,萧启却轻轻地摇头否认。
两人口径不一,话出了口,傅倾便尴尬地睁大了眼睛,缓缓地看向萧启。
萧启此时也正面带无奈和嫌弃地看向她。
县太爷有些发蒙:“这到底?”
萧启夹起一口菜,送入口中,淡淡道:“我曾拜京中礼部副使,一个未入流的小官儿,但是官场束缚颇多,我不喜,便辞了。如今在京城做些小买卖,同傅大人是至交。”
傅倾急忙附和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县太爷彻悟,呵呵笑起来:“原来如此,看来黄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啊!”
萧启扯了扯嘴角儿,继续吃菜。
又听了县太爷拍傅倾许久的马屁,在杯盘狼藉之时,萧启忽然问县太爷:“你口中所说的铁三儿,可有什么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