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脚底一软,一个踉跄,她本能向龙椅上端坐的萧启看了过去,却见他眉头紧锁,脸色凝重,似是蕴着极大的怒气。
傅倾眸光晃动,无助且自责,她颤声问小三儿:“怎么死的?”
不等小三儿回答,坐在椅子上的萧达突然纵声狂笑,身子往后仰着,双手环胸,还翘起了二郎腿,好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刘志趁此机会,对萧启建议道:“皇上,老臣斗胆提议,不如让侍卫们将应索的尸首抬上来,我们当众验尸如何?”
萧启面色铁青却不发一语,只是眼神儿示意了侍卫,去抬人。
时间不大,应索的尸首盖着白布被侍卫们抬进了大殿。
众大臣见了多少觉得晦气,纷纷后退着将尸体亮在了正中。
传来的仵作,这时掀开白布,露出应索狰狞可怖的面容,显然死前极为痛苦。
他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衣衫却完好无损。
猛一看去,应索并没有什么伤口,但是待仵作将他衣衫敞开,露出xiongtang的时候。
众人发现,应索正心口上插了一枚极小巧的簪子。
因为太过用力,簪子几乎没入皮肤,周围只沁了点点血迹。
仵作猛地将簪子拔出,这时从应索心口处,才哧哧地冒出殷红的血液。
仵作用手帕小心翼翼将簪子擦干净,然后经由多福的手,送到了萧启面前。
那是一枚做工并不怎么精致的小玩意儿,这个东西萧启看在眼里,不由得浑身一震。
他怎能不认得这个东西?
当初微服私访,他和傅倾在珩城长明街游玩,萧启费尽千辛万苦,为傅倾赢来的那枚小簪子。
众人看在眼中,纷纷猜测杀应索的人,会是哪个女子。
刘志适时问道:“这个簪子的主人是谁?”
傅倾脸色煞白,无力地道:“是我的!”
众人皆向她投来讶异的目光,傅倾忙解释道:“是一位朋友送的,不是我用的。”
众人恍然,理所应当地认为,傅倾那个朋友定然是某个红粉佳人。
“那应索的下落,除了你和管家,还有谁知道?”刘志咄咄逼人,继续询问。
傅倾咬唇,摇摇头。
刘志闻言,呵呵笑起来,他轻轻捻着胡须,断言道:“傅都御史,杀人的滋味可畅快?”
傅倾惊疑的目光落到刘志的脸上:“刘尚书,你什么意思?你说人是我杀的?”
“不然呢?”刘志反问。
傅倾冷笑一声,神情忽然变得淡定起来,她反唇相讥道:“只有我知道应索下落,我若杀了他,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刘尚书,是你愚蠢还是我愚蠢?”
刘志不怒反笑:“这正是你的高明之处,按照常理来说,只有你知道应索下落,你绝对不敢杀人,但你偏偏杀了,还留下了证据。如此一来,你反其道而行之,便可以混淆视听,把自己伪装成被陷害的那个人!”
傅倾听罢,气得头脑嗡嗡作响:“胡说八道!我杀应索做什么?我根本没有杀他的理由。”
话音刚落,群臣中有人嘀咕道:“莫非傅倾是摄政王的同党?他为了保住摄政王,自我暴露,杀了应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