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靛蓝色锦缎长袍的男子,他五官虽然生的普通但胜在白净,模样看上去斯斯文文,像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子弟。
那男子手里提着一把古琴,正呆愣愣地看着萧启。
萧启此刻,晨起的倦意未退,衣衫和发丝也略显凌乱,但尽管如此,难以掩饰他充满敌意灼人的眼眸。
“你是何人?”男子的脸上在一瞬间将惊讶,失落和自我安慰之后的期待,演绎了一个遍,他稳着自己的心神,温声细语地问道。
萧启眼睛一眯,不答反问:“你又是何人?”
“不才乃是家住在西山的乐师,林行敏。”男子老老实实回答,但是却将目光绕过萧启落到了他的身后。
萧启听罢,又是一挑眉,眼神中满是不屑,他双手叉腰挡住了林行敏的视线,然后带着挑衅的意味回复他方才的问话:“我是傅苇的爱慕者。”
林行敏又是一愣,他仔仔细细将萧启看了一遍,然后笃定地摇起了头:“爱慕者?我不信?”
萧启一皱眉,只听对方继续说道:“以您的品貌,若说她是您的爱慕者,尚且可信,若说你是她的爱慕者,恐怕就难以使人信服了。”
萧启没想到,这个斯斯文文的穷乐师,竟比花言巧语的傅倾还会拍马屁,他难以置信的挑了挑眉,随即控制不住地勾了勾唇,显示出得意的神色。
他正想要说什么,却听的身后,傅苇迷迷瞪瞪地嘟囔着:“在干什么呢?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时两个人的齐刷刷往傅苇的身上看去,只见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颇有一种被人凌辱了的感觉。
再看林行敏,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扭曲,一副苦大仇深,怨念丛生的模样,他遏制不住地大口呼吸着,嘴巴张张合合,只吐出一个:“你......”
萧启噗嗤一声坏笑起来,他一手揽过还在犯迷糊的傅苇的肩膀,一边朝着林行敏幽幽说道:“林先生,在下确实是傅苇的爱慕者,并且昨夜......”
“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傅苇终于从混沌中惊醒了,她快速地认清了现实,然后猛地大吼一声,斩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罪过!
傅苇不过是一介女流怎么担当得起?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这位客官跟你开玩笑的,他哪里是我的爱慕者呢?不过是路过的茶商罢了,昨夜呢,这位客官喝醉了酒,而且昨夜的风挺大的哈,你也知道的,我这么温柔善良,怎么能让他睡在外面呢?于是我就让昏迷不醒的......对对对,就是昏迷不醒的他去里面睡了。这不,你敲门的时候,他刚醒.....”
傅苇说着直向萧启使眼色,萧启却一脸傲娇,不置可否。
傅苇眼见着自己的晚节就要不保,正在万般焦急的时候,突然紫佩从远处走来。
紫佩此刻的脸上亦是惊诧万分,因为她看到傅苇和萧启二人站在屋子,衣衫不整,头发蓬乱,分明是一同起床的慵懒模样。
而林行敏的脸上满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的悲楚。
这场景,令紫佩咋舌,她喃喃道:“这不是思慕郁儿的黄公子吗?你们昨夜。。。。。。”
刚好这话被林行敏等人听到,傅苇的解释立即被推翻,这一次,傅苇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傅苇又尝试着解释了一下,却瞥见萧启脸色阴沉起来。
就在焦头烂额的时候,愁肠百转的林行敏忽然开了口:“郁儿,我信你,你既然说和他没关系,那便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