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苇语噎,愣了好半晌,才定睛看向萧启手里的勺子,那是一个深且宽的勺子,傅苇想象着菜被放了五勺盐之后的滋味,狠狠咽了咽口水,挤着笑容回道:“大概会有点儿咸。”
“还好!”萧启听到傅苇的回答,又兴冲冲地返回了灶房。
傅苇本想将他拦下却已经为时已晚,她扶额道:“可能会很咸很咸。”
而在桌子前坐着的萧章向来是秉承着“君子远庖厨”的准则,故此他并不知道萧启在饭菜里放了满满五勺盐的概念是什么,他自斟自酌不以为意地道:“咸了就咸吃,淡了就淡吃。”
傅苇挤着笑容,点点头。
这时候阿莲从外面回来了,她本是去自己的小菜园里摘些新鲜的蔬果,作为大家的晚膳,她听闻萧启正在灶房忙碌,不好抢功,只做了一盘凉菜端了上来,又过了许久,门被打开。
萧启一脸征服了天下的骄傲姿态走了进来,他手里端着一个非常大的白瓷盆。
看着那晃晃悠悠,结结实实的一大盆,萧章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满足的神情:“这么多东西,定能吃到撑呀!”
傅苇却只觉一阵胆寒。
萧启把那盆重重往桌上一放,几个人面带好奇和期待的凑上去看,毕竟天子做饭,这可是千古难寻头一遭。
但是,在看到那黑乎乎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做得为何物的东西时,大家陷入一种死一般的沉寂。
萧启冷峻的脸上突现一抹尴尬,他双手环胸,解释道:“你们别看这菜卖相不好,但是这味道还是不错的。”
(呕,一股子焦味。)
傅苇颇觉无奈,但是为了维护萧启的天子颜面,傅苇还是硬着头皮笑了笑:“皇上,您做的这道菜真是不错!”傅苇伸出大拇指,嬉皮笑脸地看向萧启。
萧启唇角儿勾起,拿了一双筷子递给了傅苇:“既然不错,那你就多吃一点儿。”
傅苇差点儿没哭了,她苦着一张脸将筷子接过,忽地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对萧启说道:“皇上,皇太祖,你们先吃哈,我不是还捉回来一只野兔嘛,我先去瞧瞧。”
萧启却将她一拦,用眸光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别去了,那兔子在这里呢。”
“啊?”傅苇大惊:“您这是把那兔子炖了?”
“怎么?”萧启一挑眉:“你把兔子捉回来不是为了吃的?”
(最是无情帝王家,好好的一个小兔子,怎么说炖就炖了呢?)
傅苇心绪翻涌,脸上却带着笑:“当然是为了吃的呀,只不过这样的事,怎好让您亲自做呢?”
“哎呀,磨磨唧唧的,做都做了还不快吃?”萧章听得有些着急,于是拉着大家准备开吃,他迫不及待拿起筷子,抄了盆中最大的一块兔肉送进了嘴里。
然而他的笑容骤然敛去,忙抓了一个馒头嚼起来。
“哎呀,好咸好咸!”萧章叫了起来。
萧启和阿莲诧异,也夹了一块肉吃了起来,然而
在那肉触及舌尖的时候,两人便将它又吐了出来。
萧启的神色颇为凝重,傅苇见状想笑又不敢笑,只闷头默默的吃旁边的凉菜。
转瞬间,阿莲做的凉菜成了抢手货,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那凉菜也已经见了底,可是人们依旧腹中空空。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了什么主意。
这时候,阿莲抿嘴一笑:“我倒是忘了,灶房里还煮着粥,你们谁要吃?”
“哎,给我来一碗!”萧章放佛见到了救命的稻草,迫不及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