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冰儿苦笑地看着萧启:“皇上,在您心中,冰儿就是这样浅薄之人?说句不该说的,若傅姑娘的亲人被摄政王害死,她沦落风尘,您还会如今日一般在乎她吗?”
萧启蓦地一笑,那笑带着嘲讽,他看着她,重重吐出一个字:“会!”
冰儿怔愣。
萧启眸光微敛,带着柔情继续说道:“而且朕会更疼惜她,宠爱她,只因她受了太多的苦,只因她是傅苇,而非别人。”
萧启说的别人,自然指的是冰儿。
冰儿抱着古琴,孤零零站在那里,只觉得从头顶到后背,从后背到脚心都是冰凉无比的。
她噙着泪水,苦涩地笑了笑:“我真羡慕她!”
她自知自己再留下来也是讨个没趣儿,说着便欠了欠身,转过头向门外走去。
然而,在转过头的一瞬间,她的眸光顿时变得狠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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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此时正巧冰儿经过,她便将门打开。
定睛一看,门外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矮个子男人。
那男人浓眉大眼,五官生的倒不难看,只不过长了满脸的麻子。
让人猝然一看,心生厌恶。
冰儿眉头微微皱起,问他道:“有何贵干?”
男人憨厚地笑了笑,一抱拳:“姑娘,我是洲城来了,赶路要去京城。不巧在路上银子被人劫了,见到贵处有座山庄,想向您讨口饭吃。”
冰儿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心里暗暗谋划,她眉头舒展开来,笑了笑:“请进!”
冰儿将男人让到了灶房,然后安置他坐下,稍等片刻。
随后,冰儿笑着退出门去,敛容,取了一盘子糕点,然后在角落里,迅速而悄无声息地将一包均匀细密的粉末洒在了上面。
她没有去灶房,而是径直去了傅苇的屋子。
傅苇此刻正躺在床上,自怨自艾。
听到敲门声,便收敛了神色,走了出来。
一开门,冰儿狠毒的面容,顿时变成娇弱可怜的模样,她紧张地拉住傅苇的手:“傅姑娘,庄子里来了一个过路的男人,他说讨些吃食。我见他模样生的狂野,心生胆怯,想让你陪我去,可好?”
她说着,就将那盘子下了药儿的糕点,送到了傅苇面前。
“好,我陪你去!”
傅苇此时有些心不在焉,于是想也未想,就将东西接了过来。
冰儿的脸上浮现出得色,她起初和傅苇肩并肩前行,但是却故意将步子放慢,走到了傅苇的身后。
在她的袖中,还藏着一把铜锁。
没错儿,这一次,她是想设计一个圈套,污了傅苇的清白。
她倒很想看一看,若是傅苇真的被人凌辱了,萧启还能像往日这般喜爱她吗?
“天底下的男人啊,都是一个样子!都是一个样子!哈哈哈哈......”
冰儿在心中狂笑着,眼中的狠意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