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了,傅苇一声痛苦的闷哼,让阿康失去了耐性。
他一扬手中的长剑,就唰地一声架在了稳婆的脖子上:“快回去,否则我真的不客气了!”
稳婆登时吓得身子一软瘫了下去。
阿康急得朝稳婆吼了一嗓子道:“快去啊!她很难受,你知不知道!”
稳婆面无血色地只顾着点头,直到听见傅苇因为吃痛而控制不住地喊叫声,这才回过神儿。
她双手颤抖着,继续做回原来的事情,但是心思也已经不在此处了。
后方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阿康恨不得把马鞭打烂,却也是无法摆脱敌人的追逐。
一声马嘶穿云裂空,马蹄高扬。
车上人皆是往前一扑。
傅苇疼得几乎晕厥,有气无力地朝车厢外的阿康问道:“怎么停下了?”
阿康的声音沉重而慌急:“走不了了,前面是悬崖!”
稳婆闻言,吓得哭了起来,挣扎着就要往车外爬。
阿康显然是料到她会有此一招,于是又将自己的长剑亮了出来。
这下她也没了法子,只得瑟缩在马车内,大口大口喘着气。
车外整齐有素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阿康心头一惊,随即却又变得异常的镇静。
他冷着一张脸,转过头来,看着愈来愈近的杀手们,眸中闪现出一丝决绝。
他将长剑握紧在胸前,一个飞身,从马上跳了下来。
然后一步又一步走到了马车之后,一群杀手之前。
像是一座丰碑,如今伟岸而又坚定地守在那里,等着接下来的骤雨狂风!
厮杀声大起,夹杂着傅苇一声声痛苦的shen'yin,交织成一首生死的悲歌!
生的希望,是给傅苇的孩子。
而死的绝望,却给的是,已经筋疲力竭,难以支撑的阿康!
哇——
一声清脆嘹亮的啼哭伴着悬崖边上火红的旭日,冉冉升起!
一把长刀哧地一声直直地刺入阿康的胸膛。
剧痛让阿康的浑身颤抖起来,他拼尽残余的一丝力气,一挥剑,将最后一个杀手的头颅砍了下来。
咕噜噜一颗人头落地,阿康也体力不支地跪倒在地,手中的长剑哧地一声刺入地里,将他疲惫的身躯勉强撑了起来。
他口唇淌血,却面带着笑容,那笑容温和一如往昔。
傅苇虚弱地从马爱。车中爬了下来,然后扑在阿康的身边儿:“阿康大哥!阿康大哥!”
阿康蓦地一笑:“带着小主子,好好活着。”
闻言,傅苇的眼泪便如决堤洪水,淌了出来:“阿康大哥!我要你活着!”
阿康伸出布满伤痕和鲜血的手,很是破格地摸了摸傅苇憔悴的脸颊,然后又从怀中摸出一块儿山楂糕,断断续续对她说道:“皇上......怕你伤脾胃……所以......所以总不让你吃太多......这个我......早就想给你了……”
傅苇颤抖接过,心头百感交集,她恍然觉得阿康对自己的感情,似乎超越了朋友,她讷讷地问他道:“阿康大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