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震颤颠簸着直往山路奔去。
眼见着就要逃出生天,傅苇忽然感觉腹中猛得一阵疼痛。
似要将骨头劈断了一般。
她皱着眉,轻哼了一声。
阿康见到这一幕,忙问:“傅姑娘,你怎么了?”
“肚子。。。。。。肚子疼。。。。。。。”又是一身排山倒海般的痛楚袭来,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无助得看向阿康:“不会是要生了吧?”
阿康浑身一凛,懵然道:“我.....我也没生过孩子,我不知道......”
傅苇忽然就有些慌了:“那怎么办?”
阿康抿了抿唇,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并没有人追上来,于是柔声安慰傅苇道:“你别害怕,前面就有个村子,我去里面找个稳婆过来。”
傅苇像是重新找到了希望,她使劲点着头。
时间不大,马车前果然出现一个小村子。
阿康将马车停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然后安慰了傅苇几句,就跳下马车,挨家挨户去寻稳婆。
躺在马车中的傅苇,现下已经是疼出了一身的汗水,她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许久过后,马车外响起了一个妇人的声音:“这是你媳妇?”
阿康支支吾吾没有回答。
默了片刻,妇人似有些犹疑,她干笑着道:“小伙子,你们这说不清道不明,就让我帮着接生,而且你们又不是这里的人。。。。。。你要知道,接生这种事稍有不慎会出人命,我。。。。。。”
阿康不住地点头,但是额头上已经急出了冷汗。
傅苇却是将稳婆的话,听了个明白。
她是担心,若是接生遇到危险,可不能将罪责赖到她的身上。
傅苇忍着疼痛,从怀中摸出了一锭银子,由轿帘递了出去:“大娘我夫君不善言谈,你不必同他说了,你放心,今日无论是发生什么都不会怪罪你的,这是辛苦钱,还望您收下。”
稳婆看了看傅苇手中的银子,终于松了口:“好吧!”
阿康大喜,忙将稳婆请上了马车。
稳婆提着灯笼,掀开轿帘,发现傅苇的身下已经流了一滩的血水,这情势看着就快生了。
现下虽然是已经到了寒冷的季节,但是看傅苇半躺在车中,疼得满脸都是汗水,浸得衣服却已经湿透了。
稳婆忙蹲下,为傅苇来接生。
阿康等在马车外,急的团团转。
马车中,稳婆一句又一句地为傅苇鼓劲:“用力啊!”
“对,接着用力!”
再听傅苇,虽没喊疼,但是那拼尽全力的shenyin声,亦是让人心疼不已。
阿康为了转移注意力,使劲用剑锋剌着一棵小树的树干。
许久过后,眼见着小树即将被自己弄断,这才收了手。
突然间,一阵马蹄声响。
阿康心中陡然一惊。
他朝着远处望了一望,发现正有一群人马超这边儿赶来。
阿康来不及同车中的人说话,飞身上马,一扬鞭便带着人冲出了村庄。
车中的稳婆一个趔趄,然后惊慌不安地坐起来,朝阿康喊道:“小伙子,你这是做什么?”
阿康咬咬牙道:“大娘,委屈一下你了,现下事出紧急,我们须得逃命。”
“逃命?!”稳婆吃了一惊,忙敲着车厢,喊道:“你放我下来,我要下去,银子给你,这孩子我不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