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蹙眉看着安乐,不明白她话意,不过此刻倒是没有再拿她当孩子来看了。
这孩子虽然说的一番话有些胡说八道,但是说起话来却是口齿伶俐的。
“就是因为弄错了方向,可能就像老爷爷您这样的,误认为瘟疫只是湿寒之症。
拿她当湿寒之症来治疗,自然解不开它,救不了人。
所谓对症下药,就是这个意思。
就用眼下的事实来说吧,那您要是认为您这药用的对了症的话,那为什么这些人的病情一直在恶化下去,没有好转的迹象。
即便是没有好转的迹象,也没有延缓的症状,反而应该是更重了吧?”
老大夫:“……”这……
见老大夫紧抿着唇,无言以对,安乐咧咧嘴。
“老爷爷,可能我说的这话觉得在您这里没有什么可信度,但是你总得相信亲自服用了这药汤,受益于这药方而痊愈的患者吧?
就比如我娘,我娘就是对了症才恢复的。
当然了,我娘的症状跟普通的患者还是有些不大一样的,她脾胃甚虚,受不住这药的。
但是对于普通人群的治疗是可以的。
不过,你可以将这药方子用在那些濒临将死的人身上试一试,反正总归也活不了的,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如果这药方子有用的话,不用我在这跟您多说,您应该也会相信的。”
老大夫见安乐这一脸从容,信誓旦旦的样子,犹豫了一下。
“这药方子你是哪儿来的,谁给你的?”
“哪儿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救人命就行了,如果这药方子能够救得了大家的话,那整个镇子,整个金城就全保的住了,大家也不用困死在这场瘟疫上了。”
安乐说完,瞅了一眼安满仓。
“爹,把药给这老爷爷。”
安满仓手里一直攥着的布袋子放到了桌上。
安乐瞥了一眼布袋子,笑眯眯的又掏出了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小纸块儿,搁在桌子上。
“老爷爷这个药就是那药方子里面的一味,您这里还缺了这一味药材,此药材名连翘,是需要加入这个方子之中的。
药方的配比,我就写在这张纸上,就连着这药材一并送给您了。
愿不愿意试,您就自己看着办吧。
当然了,这药方子虽然赠与您了,但是还希望您暂时不要给我透露出去。
否则药商知道了这份药方子的价值,知道了这些药材的价值,恐怕会在这场瘟疫之难中坐地起价,到时候就是能救治的人,恐怕也吃不起这药了。”
安乐点到为止,没有强逼着这老大夫听她那套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关于瘟疫的病症理论。
这老大夫挺轴的,说了也没用,还是让他自个儿去试试,亲自验证一下比较好。
在安满仓父女离开后,老大夫拿起那张纸,打开,捏着方子,沉默的盯了良久……
安家这这边,安满仓父女回来,还没进门,就见安定迎了上来,看起来脸上有着焦灼,似乎是在门口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