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到侯府大门不是很远,可被白悠悠故意走出了悠长路途的感觉,而司寒轩也不催她,就这么漫不经心的走在她的身侧,沉默不语。
穿过弯弯绕绕的假山,走过灯盏各异的石桥,一身素静的白悠悠与这华贵的定远侯府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恬静而淡雅。
而司寒轩就是那个煞风景的陪衬,一身玄色长袍,不沾半点尘土,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像一个行尸走肉。
垂柳挡了道,他也不主动替身边女子拂去柳枝,而是淡漠的看着背着沉重医箱的她自己小心闪躲。
定远侯府的柳树有专人打点,长的甚是繁茂,而他们经过柳树林的路,很细,刚好两个人走过。
白悠悠始终保持着侧身的姿势,一个不小心,踩到一块小石子,身体不由自主的撞到司寒轩的胳膊上。
她抱歉一笑,直起身,接着走。
而司寒轩,终是有所感悟,退在了她的身后。
“世子夫人,很漂亮!”
……
“她好像误会我们两个了……”
……
白悠悠侧颜,嘴角挂着笑意,“你就任由她这么误会?”
“清者自清,你我之间根本没什么,无需解释。”
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眼底有她掩藏的很好的失落感。
“你我之间,确实没有什么……”
她突然加快脚步,脸上依旧挂着迷之的微笑,有些人,终是强求不来,她懂,所以也不曾说穿什么。
侯府大门,小六子已经备好马车,等待主子的命令护送白悠悠回医馆。
“你那可有消肿祛淤的药膏?”
“给谁用?”白悠悠似笑非笑问道。
“你只需说有或者没有!”
司寒轩虽有些不耐烦,可也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毕竟,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腰疾也是她一直尽心医治,对于她,更多的是敬重。
“给你的世子夫人么?”
白悠悠:终是你问出口了,我原以为,你真的不会管她呢,冷漠的你,也有口不对心的时候。
点头。
“容月平时,不这样,若有得罪之处,我替她向你赔罪!”
白悠悠恍神,心中的酸楚只有她自己知道,可还是面带微笑从医箱里拿出一瓶她亲自研制的清肌膏,“这药,坚持涂抹三日,便可见成效,七日之后药到病除!”
“多谢!”
言语间透露出一股冷清,声音里夹杂着一种刻意的距离感。
马车使动,车中之人回首凝望,只见那侯府门口,早已是空空荡荡,就如此刻的她,孤独落寞。
她有想过,他对她是不一样的,他总会抽空去找她,虽然只是为了医治身上的腰疾,可他明明也可以去找别人。
对她也不曾有半点轻浮之意,总是以礼相待,完全不同与外人口中所说的那般风流轻挑!
说他狠厉,大概也只是在战场上吧,至少在她面前,他很好。
没想到,皇上一道圣旨,他娶别家女子,打破了她的全部幻想。
新婚之夜,他跑去春香楼,她以为他是不在意这新夫人的,可依着今天的亲眼所见,与她的想象终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