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到了感业寺,香会已经进行了一半,寺院里人山人海,人群摩肩接踵。
三足鼎立的铜炉,挤满了粗细不一的香柱,香烟袅袅上升,消散在空气里。
各家贵妇和名门闺秀有条有理的进殿上香,样子虔诚而恳切。
只是,这上香多为女子,男子甚少,所以,司寒轩的身影便成了这感业寺里一道靓丽的风景,引来各色女子回头观望。
她们眼里闪着小星星,放着亮光,直勾勾没有回避,仿佛要把他吃了。
司寒轩一把搂住罗媛,缓慢前进,一脸的烦躁与不悦,他回瞪那些女子,惹得娇滴滴,笑盈盈女子胆怯的收回目光。
“到了,我去别处等你”,司寒轩不喜这种场景,在安全送她到了礼佛大殿,便要求去一个清净无人的地方。
“你不拜拜送子观音?”
“我不信神门之说。更何况,延续子嗣,靠她没用,最终还是得靠我们两个。”
罗媛的脸瞬间通红,眼神闪躲,她轻轻推开他,责怪道,“菩萨面前,休要胡说!”
司寒轩俯身贴耳,“好的,全听夫人的。”
说完,便心情大好的离开了……
挺拔如松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罗媛立马想起了自己的大事,去见温国公,要解药!
感业寺后院厢房,温国公早早在此等候,他一脸的胡碴子,表情严肃,两鬓的发丝多了些白色,似乎苍老了很多,端坐在座椅上,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
“爹!”
罗媛撒娇式的叫了一声,内心却是冷漠的很,对于她来说,这个爹只停留在字面意思上,根本没有任何的感情。
“嗯,来了!”
声音苍老幽深,听的让人发怵!
“今日是十四!”
明日便是十五,今天不拿到解药,难道等明天发作了再去要解药,那不是玩呢么?
温国公慢吞吞从腰间一个纯黑色小瓶子,倒出一粒小药丸,那药丸就如同那瓶子,黑乎乎的,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
她拧眉,不情愿的接过那粒药丸,一股中药味扑鼻而来,怪不得古人常说良药苦口,光闻这味儿,就觉得苦的要命!
“现在服下!”
一声命令,容不得她反抗。
脖子一仰,那粒黑乎乎的东西进了肚子,只是在嘴里,还残留着那又涩又苦的味道,令人作呕。
“谢谢爹。”
呸!
她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口,对自己下毒,还得感谢他给解药,这是个什么逻辑。
“你懂的感恩就好!”
真是不要脸!居然能说出这话。
纳兰容月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爹!
“说说吧,你在定远侯府都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这就是最烧脑的,她嫁过去也没几天,不是在街上晃荡,就是在屋里养伤,哪有时间和精力去探究定远侯府。
要说奇怪,也只能说那几日了……
“女儿刚去没多久,还未深入了解侯府。只是有一点,前些日子,女儿受伤,在西院养伤期间,被限制了活动的范围,秋霜与刘婆婆均不可出西院半步,违者家法处置。所以我在猜想,定远侯,是不是在防着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