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总是喜欢听这些的,皇帝也不能免俗,他因着贵妃的这番话,眉目都松开了些。
“贵妃娘娘不知道,宫里是绝对不允许有毒药在的吗?”云玥质问道,“莫说长孙皇后一力打击后宫里的人手上有毒药,自开国以来,第一任皇后,已逝的太后,都是严令禁止的,贵妃娘娘有协理六宫之权,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皇帝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回去:“贵妃,你不知道?”
郑贵妃慌忙下拜:“臣妾知错。”
她若是说不知道,未免是太过刻意,皇帝书断然不会相信的,她只需要知错就好。
只要她认错,皇帝也不会太过为难她。
毕竟现在没有一个人证是指向她的,不过就是碰巧她床里有一小瓶毒药,难道这样就能定她的罪吗?
这是不可能的!
皇帝在朝堂上,还需要她们郑家的助力,只要她不承认,这个小郡主,最多就是赐死那个小李子,她还是会将所有罪责推在王美人头上。
至于王美人做小衣服?那就是做戏啊!她故意一边做着小衣服,一边背地里害皇后娘娘和皇嗣,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反正人也死了,难道还能挡了她的路不成?
郑贵妃想到这里,用了好大耐力,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云玥又何尝不知,看着皇帝已然渐渐丧失耐心,她的小脑瓜子飞快的运转着,想着还有什么突破口可将郑贵妃和这件事情结结实实的绑在一起。
“爱妃先起来吧。”皇帝果然没有定罪,只是虚虚扶了一下。
郑贵妃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自己起了身。
皇帝自然也不傻,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他不能寒了郑家的心。
即便是心里已经开始怀疑了,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待。
云玥又将供词展开,细细看了看。
就在云玥瞧供词的时候,元恒的人到了,是个女子,蒙着面,恭敬的跪在那里。
身后是几个年轻力壮的侍卫,一个个都抬着盖着白布的担架。
皇帝不明所以,抬了抬头,示意元恒说话。
就在这一刻,一阵风吹过,最前面抬着的那个担架上的白布被微微吹起,露出了一个人的半张脸。
小李子恰好就瞥了一眼,然后就跟疯了一样死命的挣扎起来!
一边挣扎,一边发出呜呜的声音!
“按住他。”元恒生怕这个小李子发疯伤到云玥,便吩咐道,“按紧一点,小心不要让他伤到自己和旁人,然后,你们两个,将皇后宫里的花蕊和花穗从慎刑司带出来。”
“是。”侍卫们都尽忠职守各自做各自的事,井然有序。
皇帝开了口:“恒弟,这是什么?”
“回陛下,一会儿您就知道了。”元恒道,“很快,这件事便要水落石出了,皇兄到时候可不能偏袒啊。”
皇帝像是疲惫了,点了点头:“朕可是一国之君,自然是公允公平,你大可放心。”
听了这话,一股子不安的情绪隐隐从郑贵妃的心里升起,让她不由握紧了桂嬷嬷的手。
一旁的小李子像是终于挣扎累了,冷静下来,两行泪自他血红的眼眶而出,从他的脸颊滑落,滴进尘土里,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