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

婆婆个鬼啊！

云玥在黑色长纱斗笠里面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站起身来，走出了阿五的屋子。

“恩人来了？我还当阿策那孩子是瞎说的呢。”一个老婆婆看到台阶上的云玥，蹒跚着走了上前来，满头银丝，精神却很好，满脸的笑容，给她行了一礼，“恩人可要尝尝热乎乎的桂花绿豆酥？这个糕点我孙子可喜欢了，正好我蒸了一大笼，恩人去尝尝吧？”

“使不得使不得。”云玥心道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受的起这样的大礼，“既然如此，我便拿些去尝尝吧。”

“诶，好好。”老婆婆听到她愿意吃，高兴得很，“这糕点啊，酥软香甜，您牙口不好啊，肯定也愿意吃。”

这倒也没有，云玥默默在心里道，自己牙口还是很好的。

老婆婆很是热情的将云玥拉到自己房里，莫策正在吃，看到婆婆领了一个人回来，差点半块糕点噎在嘴里，咳嗽了起来。

“阿策，你为何没有去云府？”云玥没有客气，伸出手拿了一块塞进嘴里。

果然，这个桂花绿豆酥很是好吃，尤其是这个刚出炉的时候，热烘烘暖苏苏的，放进嘴里就化了。

莫策本来在喝水，听这话连忙放下不喝了：“我...”

“可是不喜欢云家？”云玥问道。

“不曾。”莫策握了握拳头，“我只是想，只是想跟婆婆学习医术，在这药房里当学徒就好。”

“你想要学医很好，但是你不读书了吗？”云玥问道，言语犀利，“你忘记了你答应过婆婆什么吗？还有，那株人参？”

“没有。”莫策看着自己祖母一眼，低下头，“我知道读书为重，但是，但是想着我祖母病重我却没有丝毫用处，便....便....”

“便觉得还是学医好了？”云玥咽下了嘴里的茶水道。

“是。”莫策答道，然后跪了下来，“求婆婆收我为徒，让我学习医术。”

按照道理，莫策这般大的孩子启蒙学习医术是差不多。

但是云玥之前和他聊过几句，他的思辨能力和水平很好，若是日后开个药房当个大夫，实在是埋没了。

可是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她也不能帮旁人选择了。

“我只问你一句，你还读书吗？”云玥道。

刚刚还坚定的莫策眸色不明。

“读书，名义，科考，做官，能做更多的事情。”云玥意有所指，“也能护住你想护着的人。”

莫策沉默了半晌。

“策儿，你再好好想想。”老婆婆在旁边擦着眼泪，“你爹爹和娘亲死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我这个老婆子，一定要让你好好念书，未来做有用之人啊。”

老婆婆刚刚不说话是因为孙儿之前已经求过她了，她还是疼爱孙儿的，他实在想要学医，自己也不能拦着啊。

但是如今神医都这么说了。

她当然是顺着让自家孙儿再考虑考虑。

莫策嘴角苦涩：“我...我知道。我...我也是想读书的。可是我祖母在药房里，我自然要在这里做工，我...我...”

“那这般吧。你来云府做少爷的书童，每半个月来看看你祖母。这里的房费什么的，就不必担心了。要想学医，我便给你找几本书瞧瞧。”云玥看他也是个好孩子，才动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