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替苏老爷着想罢了,这么一想,张轩所言也很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道:“确实,你放心吧,我自有考虑,绝不会将苏家牵入险境,待我待上一段时间,自然还是要回到江州的,届时这里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说着看向张轩道:“你年纪呀也不小了,寻得合适的女子莫要放过,到时一直休书,稍作解释,在考取功名,这辈子还长着呢。”
张轩知她心意,只装未曾听到这话。
又过了几日,小柒一大早便高高兴兴的跑来道喜,苏仪一脸茫然,看着她道:“没事别瞎说,哪来的喜事。”
“浅浅姑娘来信了,说是昨日遇到了一个酒客,自称是灵隐堂的人,醉了之后稍一套话,只说是听过药师谷这个地方,你说,这是不是喜事?”
苏仪一听面上果真一喜,立刻道:“此话当真?我派去灵隐堂买消息的人可都说没有这个地方。”
“那是,估计这地方确实神秘,或者是不轻易对外提起,总之,这也是那人酒醉之后被浅浅姑娘套出来的话。”
“这浅浅真是有几分本事,后来呢?”
小柒乐道:“浅浅说了,那人再过几天还来春晖楼,让你那天过去,她就约了那人在大堂喝酒,还特意嘱咐了你别打扮的跟个书生一样,到时候坐过去喝喝酒,有什么尽管问。”
如此甚好,苏仪听了这话简直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接下来几日几乎是算着日子过得,只盼着赶紧到了时候见到那人,若是真能打探到药师谷的消息,也就不用她在左清这边枉费心机了。
日盼夜盼的和浅浅约好的日子终究是到了,苏仪一直坐在院内,直等到天色全黑,悄悄的换了打扮,带着小柒一道从后门往外,直奔春晖楼而去。
这会儿的春晖楼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两人进门便看到了浅浅正在堂内左侧同一名痞气颇重的汉子划拳喝酒,见了她来,只用眼色示意还不到时候。
于是苏仪和小柒便就近找了个视野好又不显眼的位置坐下,这才第一次细细的打量起春晖楼来。
元安城的许多地方似乎都是这样圆拱形的设计,二楼一圈都是包间,里边坐着的自然都是舍得烧银子的贵客。
苏仪随便看了一眼,倒是尽皆客满,只除了一处例外。
那地方就在她的正对面,包间内只坐着一个男子,身着月白长衫,看着倒是风度翩翩器宇不凡,在这春晖楼内,倒是显得有些出挑,一瞅便不是寻常的大户人家,恐怕还是高门望族。
他的左右各自空了一间,里头虽未坐人,但眼见着外边似乎守着其他便衣打扮的家丁,单就家丁的站姿和身形来看,应该是个个会武。
来头显然很大,不过这是元安,遇到点什么人都不奇怪,毕竟天子脚下,权贵之地。
她这么一看,对方显然也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抬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苏仪即刻转开了眸子,望向了别处,毕竟此次来是为了药师谷,万一生出事端,且不说别的,这元安城的人,一大半她都惹不起。
那男子见了她却也是一惊,随即放下面前的帘子,打了个响指,屋外即刻有人进来,在他身旁拱手而立:“大人。”
“看到对面那个穿藕荷长裙的姑娘没?去打听一下,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