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其实说得唐突又勉强,即便连秦孺人听了都觉得十分的诧异,哪里有初见面的女子互相对对方这么感兴趣的,搞的好像是被其他的男子一眼瞧中了一般,她心中自然也是觉得十分惶惑的。
不过,她也知道这刑部尚书的女儿好像一直就与常人不大一样,也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只是总听外面人互相说道着,似乎性格上以及打扮举止上都有些奇怪罢了,如今一看到还真的是应了那些人说的,这女儿不像女儿的,其实其实长得也不错,仪态之类的也还算说得过去,不过总觉得少了那么一点柔美的感觉。
倒仿佛有半个男儿身在身上的感觉,这想来也是与她从小习武又爱武的缘由有关吧,不然的话到了这般年纪,以她家的地位又是长女,刚要结婚的话也该结婚了,不过据说倒是被拒了好几次也不大乐意着呢,如今都说不清楚是因为她本身性格如此不想结婚,还是说,这朝中上下都没有她能看得上的男儿了。
不过这些原本只是八卦,秦孺人心中想着这些,电光石火的念头闪过,虽然也知道刑部尚书的女儿不该得罪也不能得罪,于是只好点了点头,准备自报家门。
可是这苏仪在一旁脑子里闪过一念,却知道这话是断断不能说的,只一旦自曝了家门,这左清必然要跟没完没了的跟屁虫一样,给跟了上来,便是像甩不脱的牛皮糖,到后头有什么事情又难免要遭她盘查。
毕竟虽然说看起来好像她们现在一切都处理妥当,底子干净,但是毕竟当年也是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在,若是真要被查起来的话,查不出来自然是好的,但若是查出来了,恐怕事情也没有那么乐观。
既然如此的话,想必还是低调的比较好,不要那么轻而易举的便将自己的底子抖落了出去,到时候也算是惹了麻烦上身,毕竟现在云幕那边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眼线那档子的事情后患无穷,尚且还在善后当中,自己这边万一又惹上了左清,到时候把太子党的事又给挂了起来,这可就麻烦大了去了。
一念及此苏仪也管不得秦孺人尚在一旁,是否会觉得心中有疑,即刻出声道:“在下谢过姐姐美意了,不过平日里我与家中姐姐也不大出来,这位姑娘今日偶遇也算是赶巧,还不想误了你看诗词会的雅致,这方先行告退了。”
这话说完她也不多做解释,径直牵起了秦孺人的手就将她向外拉去,虽然后者心中觉得奇怪,不明白苏仪为何要如此做。
不过转念一想,也有可能就是她性格如此,不爱与陌生人结交,倒也懒得去多想,于是索性与苏仪一起下了船,只将那左清留在了后头。
这方下了船秦孺人随苏仪一起,带着小柒与小月一起越过的人潮,渐渐的将那花船落在了后头,在这雾气茫茫之中,走到了湖的另一侧,虽是望着烟波浩渺,但在此番长亭当中一坐也是别有一番情趣在。
这个时候苏仪心中也觉得舒服了许多,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不管怎样,刚刚那一出算是有惊无险的避开了左清,至少也算是避开了一个隐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