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盏只是一时晕眩,忽然握住她细白的手腕。
“裴某无碍。”手下传来让他涌起贪恋的触感,眼底划过一丝克制。
他说虽然是这样说,但发白的嘴唇隐隐又有一种即将倒地的病弱。
林藕羽对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跟上前一探究竟,直到看见裴盏,林藕羽危险地眯起眼睛。
“他怎么在这?”
林藕羽果然是讨厌裴盏的。原书里说林藕羽一直认为裴盏是林勋从外面带回来的私生子,所以对他一直有敌意。但出于正道,林藕羽从来没有加害过裴盏。
林藕羽意识到自己失态:“我记得表妹以前和……阿盏,关系不好,今日这交情倒看着不一般。”
阿盏两个字吐的艰难。
林藕羽亲眼看见周自柔对裴盏刚刚那般着急,心中不安越来越大。
不能崩人设。
不能崩人设。
周自柔不爽地吐出一口气,先花两秒把系统骂了个狗血淋头。
态度一冷,她抽回手远离裴盏,接着摆出一副高贵的样子,站起来脸色凶巴巴的:“你倒是会偷懒。”
她说的是裴盏。
“谁跟他关系好了。”
“上回柔儿在林表哥你的生日宴上无意中打听到裴盏会马术,便叫他教本小姐骑马。结果这人笨手笨脚,今日差点把我从马上摔下来,我便勒令他滚一边去。”
“结果他竟然在这地乘凉,真是气死本小姐了。”周自柔叉腰,两条眉毛竖起来。
明明谈吐不善,但给人的感觉她像极了一只幼猫,又奶又凶。
“林表哥可是不高兴了?”
周自柔说得狠决,末了还特意询问他,林藕羽心中逐渐安分起来。
小姐这样说真的好吗?连枝不由自主地看向裴公子。
裴盏安静地低着头,一言不发显得格外卑微。
她抽手时干脆利落。
裴盏抓了抓空荡荡的手心,接着一根根攥紧。
仿佛抽掉的东西是他的命根。
周府,连枝将周自柔头上的头饰摘下来,实心的东西搁在木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周自柔对着镜子发呆。
“小姐。”连枝为难地说:“裴公子没有用奴婢送去的晚膳。”
连枝去的时候,裴盏还是和平时一样礼貌无害,只是看也没看那屉包子一眼。
铜镜里的周自柔眼神恍惚:“他是该不高兴吧。”
“也是。”周自柔轻叹一声低了头:“要换做是我,别人这么对我,我早就把她头给拧下来了。”
“……”小姐倒也不必这般残暴。
周自柔扔掉簪子,胸口突然堵闷,烦死了。
连枝没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恕奴婢直言,小姐对林公子和裴公子,到底哪一位才是真心的呢?”
连枝怕跟错主子。
周自柔下意识要说“当然是裴盏”,但到了嘴边她又发现不是。
她只是想回家,而只有攻略了裴盏她才能回家。
这么一想,她对裴盏也不是纯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