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游戏比赛结束后,小暖就搬回唐糖的外婆家了。
两人从东湖出来后,小暖一直把唐糖送到她家门口才转身乘了电梯离开。
唐糖一直含着笑看着电梯向下运行,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听到背后有电梯到达的“叮——”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见另一部电梯升了上来,门开了,走出一个人来,是顾昔年。
唐糖先是很意外,但马上就漠然了,连他为什么会在这么晚出现在这里都懒得去猜测,更别提质问他为什么又一次欺骗自己。
需要问吗?他骗自己没有原因的,就是好骗好利用,仅此而已。
唐糖刚把防盗门打开,还没来得拉门而入,顾昔年就冲到她的身边,按住她推门的手,带着乞求地说:“唐糖,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唐糖用力拍飞他的手,冷冷地直视着他,一口回绝:“不必!我不想跟一个满口谎言的人说哪怕一个字!”
有一句话说的真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唐糖觉得这句话评价自己再合适不过,对一个渣男还抱有幻想,以为他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对自己再次像个傻缺一样上他的当,唐糖用了两个字来羞辱自己:犯贱!
她拉开防盗门,坚决果断地走进了屋里,“咣当”一声,毫无眷念、毫不留情地把顾昔年关在了门外。
顾昔年压根没想到他头一次放低姿态去找唐糖居然会被她这样无情的拒绝,在他的想像中,只要他这样表示愿意重归旧好,唐糖肯定会感动的哭死,在他心里,他始终都不相信或者不愿相信,曾经那么辛苦地喜欢着他的唐糖会喜欢上别人,他一直坚定地认为,小暖只是个替代品,有一句歌不是这么唱的吗:找个人来恋爱吧,才能把你忘掉呀。
可是,那一声防盗门被关上时的巨响,震碎了他所有的自以为是。
唐糖,已经在那道冰冷坚硬的铁门后永远离开他了。
顾昔年的心先是一紧,接着一疼。
他僵硬地,难以置信地盯着门板,好像要透过厚重的钢铁,看看里面的女孩此刻的表情。
他退到楼梯口,摇摇欲坠,忽地,他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跑下楼,他听见自己在内心疯狂地叫嚣: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那个曾无怨无悔真诚地关心过他的女孩彻底离开他了,也许再不会遇上这样一个女孩痛着他的痛,梦着他的梦了!
一想到这里,顾昔年就会觉得心痛的难以自持,每一声喘息都如同哽咽,当他机械地推开楼道门,迎面昏暗的路灯却让他觉得刺眼得几乎让他掉下泪来。
他突然遇见了夏夜,他不齿地睥睨着他。
顾昔年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紧,要用尽全部的力气,才能克制住哽咽,而他还必须逞强,装成若无其事地从夏夜身边快速的走过。
回去的路上,铺天盖地的悲伤像涨潮的海水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因为那些难过无关刻骨铭心的爱情。
当唐糖第一次离开他的时候,他就曾以高高在上,施舍的语气,轻蔑地对她说过:“我只是习惯了你在我的生活里,但是,没有舍不得。”
没有爱,自然不会有不舍。习惯她,只是因为她对他好,仅此而已,那才是他的真心。
而此刻,他心里充满了怨气,他一直认为唐糖是他的,他根本就无法忍受、不能接受她心里有了别人!
他的眼神渐渐阴冷,似乎正在脑子里蕴酿什么可怕的阴谋。
天边,皎洁的明月被乌云缠住,挣脱不出。
夏夜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唐糖的房间,房里没人,房间里的卫生间里有哗哗的流水声,夏夜松了口气,他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夜很深了,家人早就睡了,夏夜怕唐糖饿了,回来的路上忍住脚痛,特意绕道买了辣鸭脖给她当夜宵,她的口味清淡,素来不爱大鱼大肉,但是对武汉人人人都爱的精武鸭脖情有独衷。
他就那么手里提着那袋辣鸭脖坐在唐糖的床上,等她沐浴出来。
唐糖洗完澡一打开浴室门,第一眼看见夏夜,第二眼看见他手里的辣鸭脖,立刻欢呼雀跃地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