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扭动着脑袋,厌恶地躲闪着顾昔年不怀好意地抚摸。
顾昔年恼羞成怒,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猛地向上一提,唐糖痛彻心扉,她没能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顾昔年象猫玩老鼠一样,并不急于弄死她。
他欣赏着她痛苦的表情,心里象大热天吃了雪糕一样,非常受用。
“求我呀,说不定我看见你以前苦追我的份上让你死的舒服一点。”
他目光一转,视线固定在唐糖无意中衬衫领口散开的两粒扣子,露出的锁骨部分。
她自己看不见,那里已经布满密密麻麻、怵目惊心的出血点,那是疾病将要全面爆发的症状。
唐糖并不知情,只是痛恨顾昔年的无耻,忙用手揪住领口,冷冷地回敬道:“怎么办呢?那是我以前瞎了眼犯下的错,我现在正在全力纠正。求你?“她冷笑两声:“我只求人,从不求狗。”
她忽而笑了,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清秀白晳的脸颊如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滚落,反问顾昔年道:“你说我以前是不是瞎得太厉害了,居然会暗恋一只狗。”
顾昔年恼羞成怒,对着唐糖粉嫩的小脸一顿耳光,如疯狗一样咆哮:“你说谁是狗呢!”
“你呀!”唐糖嘴角流着血,任眼泪肆意,笑着说,那模样格外惨烈。
顾昔年被震慑住,停止了施暴,一把推开唐糖,垂头丧气地跌坐在地上,恨恨地盯着唐糖。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唐糖心中的形象比进入熊市的股票跌得还要厉害,不知为什么,时至今日,他还在乎唐糖对自己的看法,他希望自己在她心中仍是完美无缺,独一无二的。
多少个深夜,他都觉得被唐糖专情地喜欢着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可是,童话是朵艳丽的罂粟花,让他欲罢不能,意乱情迷。
唐糖越拒他于千里之外,他就越想毁了她,他得不到的东西,他也绝不会让别人得到。
一如童年玩过家家的时候,唐糖不肯做他的小新娘,他果断地把她推入了水里。
她真是命大啊,竟然被她的小新郎救了,是不是宿命的纠缠,长大了,他和她彼此又重逢,又是一个不可解的死结:那样深爱着他的唐糖居然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他。
说真的,他很想象小时候那样再次灭了她,可是她总能转危为安。
不过,今天,她总算在劫难逃了。
唐糖因为高烧,烧得口干舌燥,她记得小混混给过她一瓶矿泉水的,现在不知滚哪里去了。
她的眼睛在地上搜索,发现那瓶水离她并不远。
她向那瓶珍贵的水努力地爬去,眼看就要拿到那瓶水了,一直坐着走神的顾昔年猛地站起来,冲过去,抢在她前一秒拿到那瓶水。
他象她的主宰一样举着那瓶水,狞笑着说:“求我,我就给你喝。不然……”
顾昔年当着焦渴的唐糖的面,把瓶盖拧开,瓶身倾斜,瓶里的水徐徐流到肮脏的地面,击起了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