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感觉的不止他一个,夏夜在一旁微眯着眼睛沉思地看着刘警官。
一行人来到鉴证科,刘警官向刚才给顾昔年他们提取血样的法医说明来意,法医欣然应允,就要给顾昔年做检查。
顾昔年向后退了一步,躲开法医的手说:“您是不是单独给我做检查比较好,这样才能尊重我的隐私。”
法医还没表态,就听见女主播在一旁帮腔:“我觉得他的要求挺合理的。”
法医手头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哪有时间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纠结,再加上美女相求,更是不好意思拒绝,不如卖得个人情,也少费了口舌。
法医只留下顾昔年,其他人跟着刘警官回到他的办公室喝小李买回的冷饮。
法医指着一张用来解剖尸体的解剖床说:“你躺上去。”
顾昔年看着洁白的床单上星星点点的褐色血迹,脑补着尸体被解剖的恐怖场面,骇怕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声音发颤地请求:“能不能换个干净的床单?”
法医挺善解人意的,说了声:“你等一下。”便带上门出去了。
顾昔年独立在房间内站了一分钟,留意着门外的动靜。
门外静悄悄。
也是,虽然警察们胆大如牛,但也不至于没事跑到专门解剖各种横死的人的鉴证科来闲逛喝咖啡。
但是,顾昔年生性谨慎,他仍是不放心,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一条缝,像只王八一样把脑袋伸出去,向走廊两头张望,没有人影。
他急忙把门关上、反锁,飞快地跑到化验台。
因为只有他和杨峰的脚印跟凶案现场一样,所以法医抽取了他们两个的血液样本。
——他在被取血样的时候就特别留意他们采的血样放在哪里,想伺机……
现在机会来了,还等什么?
他紧张而有条不紊地寻找,找到自己和杨锋的血样,颤抖着手,飞速地把两个瓶子上标明名字的标签换过来,然后将一切还原,他审视了几眼,确定毫无破绽,这才跑去把反锁的机关解除,又跑到自己原先站的位置站着,因为太过紧张,一颗心还兀自狂跳不止。全身冷汗不止,身上粘糊糊的非常不舒服。
他一手按着胸口使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还没等他的心跳恢复固有的节奏,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法医拿着床干净的白布床单走了进来,看到顾昔年苍白惊惶的脸笑着说:“一个人待在这里挺害怕的吧。”
“是。”顾昔年擦了一把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极自然的掩饰道:“的确怕死了。所以一直盼着您快点回来呢!”
法医寡言少语,只是笑了一下,没再言语,把脏床单拉了下来,换上干净床单,对顾昔年说:‘你再可以躺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