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律师一副胜利在握的表情,看着法院旁听席上的来宾,带着轻蔑的口吻说:“大家从这两句话不难看出原告是一个心胸狭窄,多么容易吃醋的女孩!不管我的当事人怎么做小伏低她都不肯原谅,所以完全可以把我的当事人带着体弱多病的她逃命,胡绉成他加害于她,甚至墙倒众人推,和李勇一伙混混诬陷我当事人是绑票案的主谋!所以,我恳请法庭不要采纳她的证词!”
“你胡说!真相不是这样的!”唐糖困兽般歇斯底里的叫着,脸上的悲愤的无以复加,那种被人揭了伤疤,还在上面撒盐的滋味太痛了!
虽然她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要上了顾昔年的狗当,他们就是想让她情绪失控,造成她性格极端的事实。
但是,被人重创还要被人反咬一口,她就是修行如观世音菩萨,这时也难以淡定。
这下果然中了顾昔年和黄律师的奸计,旁听席上的人们都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凉凉地看着她。
顾昔年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宽宏大量和温柔多情:“虽然我一开始的确不喜欢唐糖——就是原告,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有喜欢过她。可是,在得知她身患重病后,很心疼她,所以忍痛和我的女友童话分手,接受了她。但她跟我在一起很不自信,总是疑神疑鬼,胡乱猜测,总以为我背着她为童话做了许多事,我跟她解释过很多遍了,我真的没有!但她赌气还是离我而去。她这次冤枉我虽然做得很过分,但是,我一点也不怪她,只要她觉得这样能出一口恶气,对她的病情有好处,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
是不是悲愤到了极点,反而无话可说,唐糖连看顾昔年一眼的力气也没有,心如死灰般空洞地看着别的地方,那凄然的神色,似乎想要离开这个让她心痛让她受伤的世界,到一个安宁的地方去。
她现在不知道该不该后悔删掉那段录音,在录音里顾妈妈已经间接承认了顾昔年对她的伤害,并且她们防碍司法公正就说明了心中有鬼,很有可能让处于劣势的她翻盘,但是一想到顾妈妈手臂上的黑袖章,她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她想惩治的是顾昔年,而不是他的亲人,因为她和他的恩怨,已经让年迈的顾奶奶无辜牺牲,她不想顾妈妈再赴后尘,那样,她会一辈子也不安心。
徐律师尽忠职守,即使处于这种劣势他仍想挣扎一下:“凶案现场有你的当事人的血迹,我的当事人背部有大量擦伤怎么解释?”
黄律师一看就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自负地笑了:“擦伤很可能是原告滚落悬崖造成的,当然也有可能被湍急的河水不断撞击河的两壁造成的。”
他居心叵测地看了一眼唐糖:“原告因为身体不好,从小娇生惯养,皮肤娇嫩,随便在哪里擦一下都会造成肌肤创伤,不足为奇。至于凶案的血迹,”
他话锋突然一转:“是谁说那是凶案现场的?我看了鉴证科的报告,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有打斗痕迹。虽然有原告和我当事人的血迹,但是没有搏斗痕迹,说明他们两个当时在那栋民楼里是和睦相处的。
我来还原事情的经过,李勇他们把我的当事人和原告关在一个房间内。因为那里是待开发区,鲜有人烟,又加上天黑,我的当事人和原告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就是想逃都找不到方向,所以李勇他们放心大胆出去了一小会儿。
趁这个机会,我的当事人鼓励原告快跑,他知道她如果二十四小时之内没吃药,身上的病就会发作。
他自己则留下来拖住绑匪。
原告刚逃跑,李勇他们就返回了,我的当事人事先用砖拍破自己的额头,演了一出苦肉计,不叫自己被绑匪怀疑,也可以尽量拖延时间,为原告逃出升天创造最大机会。
但是很可惜,绑匪还是找到了原告,并且把她逼下了悬崖。
我的当事人趁着绑匪害怕跑到崖下去寻找原告,但是天太黑,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