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笑意盈盈将空碗收走,“不行。”
等一切都折腾好了,沙漏显示已到亥时。香儿看着萧景烟从浴房出来,一路穿着纱衣飘向自己的闺房,神情终于有了些许放松,这个王妃还挺配合,不似传闻中那么泼辣粗野。就是这个举止么,确实得练练。
等今日新来的几位奴婢都告退之后,萧景烟趴在床榻上,对守在床头的碧儿和芬兰道,“行了,你们也先下去歇着吧。”
碧儿与芬兰对视一眼,齐齐上来扒下萧景烟的衣服。
“干嘛呢你们——”
“王妃,您睡前必须得涂这个。”碧儿高举右手,在她手上,有一个小圆盒。
“这又是什么啊……”萧景烟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恩泽露。就是今日她们口中的香露。”
萧景烟这才忆起,今日白天香儿介绍东西的时候,有说过什么催情之效。
“还……还恩泽露?”名字都取得这么含蓄又露骨,天哪。萧景烟一头栽倒在云被里,再都没有了动静。
她已经昏过去了。
第二日的清晨,萧景烟是被摇醒的,她睁眼一看,芬兰和碧儿侍立两旁,而正中站着的,是香儿。
“不是吧,大早上的也要来洗澡?”萧景烟直觉就想往里缩。
香儿笑问道,“王妃今日感觉如何?”
萧景烟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皮肤,确实感觉……比以往更光滑了些。她本来想回答香儿的,看到双儿跟在香儿之后进来,手里捧着一只碗,走到自己跟前,对自己行了一礼,“王妃,等会儿梳洗完毕之后,用早饭之前,先吃下这碗牛乳粥。”
萧景烟且不下床,先凑近闻了闻,她那乱糟糟的形象直让香儿看不下去,她咳了一嗓子,道,“王妃,以后香儿除了负责给您洗澡之外,还会负责王妃的仪态。”
“我……的……仪……态……”萧景烟除了撞墙,没有其他想法。
“是的,请王妃在每日清晨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先将自己的仪容整理清楚。这样男子在一夜熟睡之后,早起见到的还是女子清清爽爽的样子。若让男子看见女子正在理晨妆,也是会增加情趣的。”
萧景烟嗤笑一声,重新将头埋进枕间,“拉倒吧,就我这模样儿,他根本连看都懒得看。”
“所以王妃才需要训练仪态。”香儿义正言辞,一个眼色过去,芬兰和碧儿就上前将萧景烟拉了起来,赶着为她洗脸梳妆。
香儿一边指挥,一边再向萧景烟道,“请王妃记住,一个女子嫁了人,最大的作用就是侍奉好自己的夫君,为夫君开枝散叶。所以王妃最大的缺点在于,不懂如何取悦自己的夫君。”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萧景烟在暗地里告诉自己,别听古人的,这都是放屁。
当然,她嘴上仍然应道,“是是是。”
“请王妃改掉说话的习惯,尽量使用文雅的词语。”
“……我知道了,多谢姑娘提醒。”
铜钱节之后,春意由浓转淡,萧景烟被关在院落中,由香儿等人进行全方面的大改造。
那一段时间,芬兰和碧儿天天看着自家王妃在这些具有丰富经验的前辈的带领下,一点一点朝着正经贵妇的路上走。而院中时常听到这样的声音,诸如——
“王妃,走路一般情况是不需要提裙子的,这样做非常不优雅而且,容易使别的男人看到脚。”
“那不是绣花鞋吗!”
“都一样。还有,请王妃注意自己说话的语气,不要让声音太高,会显得吵。”
比如——
“王妃,在头上戴着垂有流苏的发簪时,尽量不要晃动头部。”
“这样?”
“王妃,只是不要晃动头部,而不是整个身子都不能动。”
再比如——
“王妃,眼珠子不能转得太快,也不能总是往四下看,大多数时候应当是垂眉低眼的。男子喜欢温驯的女子。”
“……哦。”
萧景烟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她已经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