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原与冥牙一脉浩渺之境同样是以一道裂谷相隔,但此时被冥牙一脉攻击,那东原已经被冥牙一脉的人占领,与东原相近的城池内凤宇所有的兵士都聚集在这里,做好准备与冥牙一脉抵死相斗,虽都抱着必死的念头,可现在的情况是就算他们都不要命了,也未必能够打得过冥牙一脉的人,那些不是人,而是凶猛的动物,他们凡身肉体又怎是对手?
凤舞天赶到东原的时候在上空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光景,东原上一片灰雾弥漫,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但是她却能感觉得到,那股强大的戾气,那个与她不相上下的人就在那里。
立在半空之中,凤舞天转眼看了一眼那聚满了兵士的城池,百姓都已经撤了出去,满城的兵士,但士气萎靡,而且来来往往的伤病无数,在那城池的后山头,一个大坑中全部都是尸体,已经成了一座山。
皇家的旗帜在城头飘扬,凤舞天眉头一动,宇文靖在这里?
站在半空沉思了半晌,凤舞天转身朝着那城池飞落,城中的兵士来来往往,猛然瞥见那天空之中一女子落下来,众人大惊,刚要击鼓鸣笛,却见那女子已经落在了城楼之上,火红的衣袂飘扬,发丝飞舞,绝美的容颜,恍若天外飞仙。
城中来来往往的兵士愣在那里,都仰头看着立在城楼之上的凤舞天,凤舞天亦是看着他们,个个满脸疲惫,有的有伤在身还在执勤,眼中浮起一丝悲悯,如果这样她再不管,恐怕上天都看不过去了。
“宇文靖呢?”凤舞天开口,淡淡的语气,却能让城中的每个人都清晰的听到。
“啊,是那个神君!”城中不知是谁突然一声大喊,所有的人立即回神,怎么都觉得她眼熟,她不就是那个在蓟城之中让他们都起死回生的神君么!
城中一时骚动,随后只见那些满脸惊喜的汉子唰唰跪地,纷纷朝着凤舞天磕头跪拜,救星来了的大喊声像是浪潮一般,盈贯着城池的每个角落。
许是听到了外面不寻常的声音,一个一身银白盔甲的男子从城府中走出来,入眼的便是跪了满地的兵士,眼露疑惑,随后顺着他们跪拜的方向看过去,却在瞬间愣住。
“舞天!”穆白笛那张斯文俊朗的脸上闪现惊喜,快速的运起轻功,几个跳跃飞上城楼之上,仰头看着立在城楼上的凤舞天,满眼惊喜,“舞天,真的是你?”稍有些嘶哑的声音带着颤音,他很激动。
凤舞天看着他浅浅一笑,然后旋身落在他面前,“当然是我,怎么样了?”
穆白笛上下的看着凤舞天,像是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一般,伸手在凤舞天的手臂上碰了一下,而后确定这真的是凤舞天。
“你真的来了?前几天皇上还在说,你听闻了凤宇的危机或许会来,没想到他真的猜到了!”穆白笛的眼睛有很多红血丝,看起来疲惫不堪,但现在却充满了光彩,凤舞天来了他们就有希望了。
听到宇文靖,凤舞天的心头一动,随后说道:“他人呢?”
“在城府!”穆白笛答道,随后看向城府的方向,而后却一笑,“在那儿!”
凤舞天转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飞扬了一个绝美的弧度,于重重人群之中,凤舞天一眼看到了那一身绛色的人,还是那般谁也压不倒的样子,但下巴上胡茬浓重,脸颊凹陷,瘦了很多!
凤舞天的心头一时五味杂陈,转身朝着城府的方向飞过去,眨眼间落在了城府前,围在前方的人立即散开,两个人隔着四五米的距离,互看着对方,千万思绪从眼中划过,但最后剩下的仅仅是对方而已。
宇文靖先迈了一步,凤舞天随后走向他,两人分别走了五步,最后相遇在一起。
凤舞天看着宇文靖的脸,一圈青胡茬在下巴上任意的滋生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幽深不见底,凹陷下去的脸颊都清楚的看到了颧骨,一身的汗味让人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疲累,这家伙是真的累坏了!
“你还是来了!”宇文靖开口低叹道,声音有丝沙哑,却能迷死人!
凤舞天唇角上扬,慢慢的伸手抚摸上宇文靖的脸,“你瘦了!”
“离别轻,相思瘦!”宇文靖看着凤舞天,轻声的一字一字的叹道。
凤舞天心头一颤,眼圈一酸,竟差点要流泪。
“既惹君瘦,不如相守!”凤舞天拉住宇文靖的手,轻声的念道。
宇文靖一愣,看着凤舞天,竟有些不知所措,“你…。说的是真的?”他唯恐凤舞天刚刚说的话是他的幻觉。
凤舞天轻笑,然后点头,“真的!”
宇文靖在瞬间闭眼,随后猛的握紧凤舞天的手返身快步走回城府之中,围在城府外的人错愕,他们说的是什么?
宇文靖拉着凤舞天快速的走进房间,凤舞天被他大力的扯进来,他宇文靖反手将门甩上,凤舞天还未站定便一把被搂过去,而后眼前黑影压下来,唇上一热,被宇文靖狠狠地掠去了唇。
“嗯…。”凤舞天嘤咛一声,反手搂着他的腰回应着他过于激烈的吻。
宇文靖捧着她的脸忘情的激吻着,脚下移动向房间里面游移,两人从门口吻到房间里,最后靠到床边,宇文靖倾身压向凤舞天,凤舞天向后仰,最后两人倒在床上。
宇文靖的吻依旧激烈,好似要把她吸进肚子里才甘心。
凤舞天的唇瓣有些痛,下巴也因为他的胡茬又痒又疼,却不想躲过他,如此激烈如此忘情,使得她也不想分离,就想永久这样的纠缠下去。
“呼!”宇文靖终于放开她被蹂躏的胀痛的唇,凤舞天大口的喘了一口气,看着上方的他,两个人喘着气,像是经过一张激战。
“我们不是殊途么?如果真的在一起,不会遭天谴么?”宇文靖呼吸急促,压在凤舞天的身体上某个位置已经顶的很高,凤舞天感觉的清楚,不由得想笑。
“现在是不行,你得祭天祷文,之后才能在一起!”凤舞天轻声说道。
“祭天祷文?什么意思?”宇文靖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凤舞天眨眨眼,然后推了推他说道:“下来,压死我了!”
宇文靖看了凤舞天一眼,然后唇角上扬,眉心一抹朱砂痣现出一分妖娆,“早晚都得压,现在锻炼一下!”
凤舞天立即轻嗤,“谁压谁还不一定呢?”说着,一下子将宇文靖推到一边,然后接着说道:“祭天祷文告诉上天你的国家从此后要归入尾羽麾下,臣民都要适量的修炼一些内源,虽不一定要精,但得知道了解一些,这样你的臣民会长寿,但必须得改了某些天定的机制,比如,让男人生孩子!”
“啊?男人生孩子?”诚如凤舞天所想,宇文靖的反应果然如此。
凤舞天点点头,“尾羽大陆你不是知道么?那里都是男人生孩子。我们若是想在一起,就得如此!”
宇文靖看着凤舞天,半晌恍然,“你是尾羽的人?你是飞禽?”最后一句飞禽二字惹得凤舞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然后点头,“好吧,我是飞禽!”她堂堂火凤,居然被当作了飞禽,实在搞笑。
宇文靖挑眉,“难道你不是,尾羽不是由飞禽一脉组成的么?”
凤舞天眨眨眼,“火凤你总知道吧,我是火凤一族!”
“凤凰?”宇文靖坐起身,看着凤舞天的眼睛一眨不眨,“你说你是凤凰?”
“怎么?不像?”凤舞天也坐起身,和宇文靖面对面坐着,蓦地凤舞天整个人红光一闪,宇文靖在眨眼的瞬间,面前的人突然变成一只巨大的火凤,周身燃着火焰,宇文靖大惊,在下一瞬眨眼之后那燃着火的火凤消失了,坐在面前的还是凤舞天,宇文靖有几秒钟的发愣,看着浅笑盈盈的凤舞天,最后点点头,“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还能骗你不成?”凤舞天向后靠在叠的整齐的被褥上,然后看着宇文靖问道了正事儿。
“浩渺冥牙一脉为何攻击凤宇?”说起了正事儿,凤舞天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宇文靖听闻面目也浮起沉重,然后摇摇头,“不知道,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正式的理由,只是一味的攻击,但只是占据了东原那片草原,并没有向境内再次进发。我实在不知他们是想做什么,死伤了无数人,他们至今仍不想罢手。”
凤舞天蹙眉,“毫无理由的攻击?按理说,他们是不会这样的!”沉吟半晌,凤舞天理不出头绪,狐族老族长说,冥牙一脉的人虽喜好争夺,但也不会做出那些毫无道理的事情,他们进攻凤宇,可是却只占住了东原那块草原,理由是什么呢?
宇文靖摇摇头,“至今为止不过半月,凤宇,已经死了数万人了。”说着,不免沉重,作为这个国家的皇帝,他没能保护好那些兵士的性命,这是他的失职。
凤舞天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不要再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放心吧,不会再有人死了!”
宇文靖抱住凤舞天,伏在她的肩上长叹一声,心里平静了很多,应该说自从看到了凤舞天他的心就平静了,“又要麻烦你了!”作为一个男人要依靠一个女人来救苦救难,他的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凤舞天拍拍他的脊背,“你们本来就不应该和他们交手,交给我名正言顺!”
翌日一早,凤舞天趁着太阳未升起之时便从城府出来,随后顺着小路朝着那被灰雾弥漫的东原飞去。
东原非常广阔,据说是凤宇的皇家猎场,此处山势也比较复杂,集草原丘陵为一体,进入东原的境内,那灰雾便包围了自己,外面的天空看不到,而且这被灰雾笼罩的地方温度很高,像是江南水乡,潮湿中带着一点蒸腾的热度。
草原上静悄悄,凤舞天一步步的向前走,昨天那股戾气现在还能感受的到,但此时应该是远在千里之外,凤舞天没有收敛自己外放的气息,相信那人必定也是感受的到她进入了东原。
果然的,凤舞天走出去不过十米,就闻听远处传来瑟瑟风声,凤舞天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弥漫在周身的灰雾开始翻腾,劲风吹拂着脸面,脸颊的发丝飞扬,裙角也猎猎作响,那重压力在四周围绕,凤舞天知道,那些人把自己包围了,但都是一些虾兵蟹将,真正的大BOSS正朝着她这里飞来。
呼!一阵劲风袭来,风吹拂着脸颊隐隐有些疼痛,凤舞天清晰的感觉到那人在自己面前十米的地方停下来,慢慢地抬眼看向前方,缭绕的灰雾中,一个一身金色的人站在那里,身形高大宽阔,凤舞天都能感觉的到那人喷发出来的张力,仅仅是那压势就能将普通人吓个半死。
灰雾渐渐的在眼前散开,那金色的人露出来,凤舞天的眼眸微动,那是一个魁梧的如同一座小山的人,金色的长袍金色的锦靴更显眼的是有一头金色的头发,像是太阳的颜色,十分耀眼。
那人一张脸有棱有角刀削斧刻,整体偏向于阳刚类型,但那双不同寻常的眼眸却是最吸引凤舞天的,那双眼睛是金色的,像是金色的宝石,但看着自己的时候却掺杂着复杂和不满,更多的应该是不屑,像是在看着低一等的生物。
凤舞天挑眉,瞧不起自己么?
“你就是凤宇的女皇?”那人突然开口,深沉的嗓音没有吸引凤舞天,倒是那莫名其妙的话语让凤舞天一愣,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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