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少业照例总是陪着沈香苗,先哄了她睡觉,再去忙别的。
刚扶了沈香苗躺下后,沈香苗却是先开口道:“宫中,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卢少业略略一怔,随后摇头:“暂时还没有,只怕还要等些时日。”
“凡事不能一蹴而就,自然是得花费些功夫的,不够也是无妨,你只专心应对宫中之事即可,这段时日有关福王府之事,我能应付的来,只交给我便是,如此你也能专心一些。”沈香苗笑道。
“你……”卢少业略拧了拧眉,随后苦笑:“原本是要瞒着你的,看起来,究竟还是没瞒住。”
“不过,你是如何知道的?”
但凡知情之人,卢少业都已经交代务必守口如瓶,尤其是随行的友安,卢少业更是交代过许多次。
“娘来的时候,我便是觉得有些不对了。”
沈香苗笑了笑,解释道:“娘一向胆小,又十分谨慎,暂且不说娘根本不知道如何走这千里迢迢的路途,也不说来京都前不曾知会一声,身边却没有夏冰和冬青陪同,这着实是奇怪的很。”
“而我问询下人时,皆是吞吞吐吐,眼神躲闪,显然是有什么事情隐瞒,我便也就四处打听,得知了杜仲大夫此时在沈宅,自然也就问出来了前因后果了。”
“此事……”沈香苗顿了一顿,十分认真的看向卢少业:“你不该瞒着你。”
卢少业脸上顿时腾起了一层愧疚之意。
是了,沈香苗这样的聪慧,凡事洞若观火,岂是他刻意隐瞒能够瞒得住的?
这样的细微之处,她必定是看在眼中,也记在心上的。
伸手将沈香苗额上的发丝抚好,卢少业颇为歉意道:“此事原本娘和我商议着是瞒了你的,记挂着你此时是双身子的人,怕你多想多思,越发难受。”
“到是忽视了你心细如发,这些事情是瞒不住你的,是我的错。”
“往后,我再也不如此了。”
卢少业低头,在沈香苗的额上落下了一吻。
沈香苗勾唇笑了笑,只撒娇一般道:“既是你诚心实意的道歉,这次便原谅你了,可不能再有了下次,你可记住了?”
“夫人发话,为夫自然谨遵。”卢少业只应了下来。
这郑重其事的模样,颇是让人忍俊不禁。
惹得沈香苗咯咯笑了好一会儿。
随后才又眨了眼睛问询:“此事,接下来有何打算?”
“暂且,我是这般想的……”卢少业在沈香苗的耳边低声说了一番。
吕氏这段时日在卢府住了下来。
期间,秦铭珗到是没怎么来卢府,但该送的东西却是每天如流水一般的,送往卢府,可谓是引人侧目。
但这到底不过是小事,至少,没有另外一桩事情大。
就是皇上秦铭晟,病了。
病来的势如山倒,秦铭晟病的十分厉害,前去看过的大臣们,皆说秦铭晟看起来脸色蜡黄,面容枯槁,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俨然时日不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