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程、谢三位长老听叶祁这么说,也不好再继续纠缠不休,只能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不想正赶在这个时候,云欢跑了进来。
她视线在屋内众人面上扫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云若月的影子,忙急急地扑到叶祁怀里,一脸茫然地问:
“将军,究竟出什么事了?我爹呢?我一路跑过来,听到到处都有人在说我爹发了疯,暗害了好多日月山弟子,这是真的吗?”
叶祁眯了眯眼没有答她,反而转头摆出一脸惊讶的表情问下头的众人,“竟有这种事,长老们,她说的,是真的吗?”
他这话问的看似随意,实则缺德的很。
眼下云若月虽然已被关押,并且什么都不肯说,但是谁也不敢一口咬死了事情就是他做的,这件事情目前疑点重重,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可是若要说不是他做的,那这几位长老公然跑到议事阁求国师大人另立宗主岂不就是别有用心了?
是以三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出声。
叶祁暗暗发笑,“各位长老既然都不作声,看样子此事还有待考量,重新推举宗主之事更要从长计议了。”
“重新推举宗主?”云欢一愣,继而反应过来了什么,目光凌厉地扫过几位长老的脸,“三位长老师叔,为何要重新推举宗主?”
叶祁满意地看着云欢地反应,朝后一仰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椅子上。
他已经把这事摆在明面上了,事关宗主之位,底下有心争一争的长老们自然也不会在乎这层遮羞布了,好戏马上就要开演了。
果然下一刻青长老就大手一扬高声道:“你父亲私养‘天狼蛊’,暗害宗内弟子,不知有多少人的性命送在了他的手里,这样的人自然不配继续做日月山宗主!”
问道峰的谢长老也跟着附和:“不错,日月山需要一个新的宗主!云若月德不配位,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宗主了!”
万里阁的程长老站在两人身后,默默地观察这场闹剧,却没有作声。
“你们胡说!我爹才不是那样的人!”云欢自幼丧母,是云若月独自把她拉扯长大,父女二人感情深厚,自然不允许旁人当面诋毁云若月。
她被气的一张小脸通红,指着青长老和谢长老大骂:“你们二人分明就是觊觎我爹的宗主之位,所以做出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冤枉于他!你们这是不忠不义!”
她说着猛的回身“扑通”一声跪在了叶祁面前,“将军!恳请将军放了我父亲!他绝不会做不利于日月山的事,请将军和国师大人明查!”
顾景行始终一言不发地坐在主位之上看着这场闹剧,到了这会儿终于像看够了似的,冷着脸直接站了起来,生生抛下了一屋子的人,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不想刚一到了院里,正好遇见了随后而来的阎宁和江枫。
“国师大人?”阎宁见他出来有些意外,现在云若月不在,整个日月山估摸着都要由他这个“国师”主持大局,怎么这会倒从议事阁出来了?
顾景行见到她也是一愣,旋即冷着脸看向一旁的江枫:“不是让你看着她在戏月峰好生休息,怎么倒带着她一起出来了?”
江枫立马哭丧起一张白脸,心想他倒是想看着,可是阎宁的性子,关笼子里她都能把笼子炸开,谁能看住她啊……
阎宁把江枫朝身后拉了一把,对顾景行道:“国师大人,不怪师兄,是我自己要来的,他拦不住我。”
顾景行淡紫色的眸子在阎宁和江枫之间凉凉地转了两个来回,冷声道:“这里没你的事,回戏月峰好好养伤吧。”
“嗐,你别冷着脸啊!”阎宁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阴晴不定的,她每次觉得两人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一点了,下一刻这人就会立马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来。
她在江枫一脸震惊的表情中上前拉了顾景行一把,“你和我说说云若月到底什么个情况,你真的觉得这些事都是他干的?”
江枫这个震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见自家师妹如此不恭不敬,可堂堂天玑的国师大人竟然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极认真地低下头回答,“此间疑点颇多,需从长计议。”
于是他的表情变得更加震惊了。
“你也觉得不对劲是不是?”阎宁凑到顾景行跟前,“《阴蚀阵法》咱俩看过了,最终目的是要召唤十万死灵的,我觉得青长老说云若月用骷髅洞只为暗杀宗内弟子以此养蛊的说法肯定不成立。”
顾景行看了她一眼,没与她继续探讨这个话题。
“眼下日月山生变,宗主被关,几大长老想要趁机越位夺权,你身上有伤,还是先回戏月峰调养吧。”
他刚说完这句话,余光一瞥正好看见阎宁的素色衣裙上,右肩处仿佛有血迹渗出。
顾景行面色一凛,冷声问:“你又催动真气了?”
他这话问的没头没尾的,很是令人琢磨不透,阎宁反应了半天,才反问他:“你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