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行觉得阎宁的行径实在是太过忘恩负义,他不悦地威胁道:“留影瓶多放在你身上一天,你就能多活一天,要不要拿去扔掉,你自己看着办。”
“哎呀,你还威胁我?”阎宁银牙咬的咯吱响,“我从未见过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
顾景行挑眉:“今天你就见着了。”
阎宁:……
“行,谁让我打不过你呢?”她微微一笑,对顾景行躬身行了一礼。
“您放心,这破瓶子我一定牢牢带在身边,就是死我也会带进棺材里,我没事的时候就半夜诈尸,我吓死你我!”
受制于人,打又打不过,跑又不能跑,她只能逞逞口舌之快。
顾景行睨了她一眼,语气凉凉地说了一句:“期待早日看到阁下诈尸。”
看着男人扭头进了卧房的背影,阎宁忍不住扯着嗓子喊:“你咒谁早点死呢!?”
——
阎宁当晚去了一趟主峰,对云若月和三大长老汇报了桑芷妍被骷髅洞抓走一事。
因为怕引起弟子们的恐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即使上午被云欢冤枉,也没敢当众说出这件事。
来历不明的骷髅洞接二连三对日月山弟子下手,这次甚至还造成了人员伤亡,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有人存心要找日月山的麻烦了。
云若月不得不决定先暂时终止宗门内斗赛,整个日月山实行大范围戒严,直到查出幕后黑手为止。
第二天江枫来戏月峰找阎宁的时候,她正在看林霜送来的福婶生平。
根据林师姐所说,福婶半个月前就离奇死了,邻居给的说法是病逝。
她那个向来老实忠厚,十分有孝心的儿子居然不声不响地随随便便就把人埋了,然后去投奔了远房亲戚,从此像人间蒸发一样,再没有半点消息。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江枫门都没敲就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随便抓起桌上的茶杯,把里面的凉茶“咕咚咕咚”牛饮了个干净。
“这是之前在骷髅洞里发现那个送菜福婶的生平,她姓甚名谁、生辰八字、籍贯哪里等等,这张纸上应有尽有。”
“这么厉害?”江枫一把抽走了阎宁面前的纸,不顾对方想要的刀人的眼神,上下左右仔细看了一遍,却是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这不是我的生辰吗?”
他指着上面的一行小字问。
阎宁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忍不住问他,“师兄,你是七月半生的?”
“咳咳,”江枫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我是七月十五的生辰,但我娘觉得这个八字不好,硬是擅自给我改成了七月十六,这事在整个日月山只有我师父一个人知道,你可别说出去哈!”
提起江枫那位遇到危险只知道疯狂砸法器的师父,阎宁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莫长老当日由于亲眼目睹了天玑最伟大的国师大人被骷髅洞吞噬的场景,当场吓晕了过去,这一病就是四五天,到现在都没下的了床,这几天日子过得很是悲戚。
阎宁被江枫拐带的思绪乱飞,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对啊,这是福婶的生辰八字,她也是七月半生的。”
江枫眨眨眼,“这么巧?那骷髅洞里的怪手,不会只逮着七月半生辰的人抓吧?”
阎宁闻言一愣,她忙道:“师兄,你能不能去找一找桑芷妍的生辰八字?”
江枫也反应过来,他敛起笑意,忙应了句“好”,就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如果桑芷妍的生辰也是七月十五,那就说明骷髅洞的狩猎目标就是七月半出生的人。
阴森昏暗的洞穴,堆积成山的白骨,七月半生辰的目标,这些阴冷的词汇聚在一起,令人怎么也联想不到一点好事。
江枫腿长步子大,没出一刻钟就抓着张已经有些褶皱的白纸赶了回来。
他把白纸往阎宁面前一拍,眉毛一挑,说道:“师妹,这次撞大运了,那劳什子骷髅洞还真是冲着七月十五生辰的人来的!”
阎宁拿过面前的纸看了一眼,陷入了沉思。
果然是这样!
只是现在有一个问题。
那骷髅洞抓江枫和桑芷妍进去是为了填充庞大的骷髅大军,还是为了让他们“有幸”去住单间?
如果是去“住单间”的话,现在那山洞里的五个坟包应该已经住满了。
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阎宁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看这里,”江枫突然越过桌子贴到阎宁面前指了指生辰下面的小字,“桑芷妍是七月十五生人,而且还是子时生的,”
他顿了顿,指指自己,“巧的是我也是子时生的。”
阎宁一怔,赶忙翻出福婶的八字,然后她彻底愣了,“福婶也是子时生的。”
两人此刻离得极近,又因为正沉浸在这一发现里没有回过神,导致顾景行出现在阎宁门口时刚好看到这对年轻男女小心翼翼地彼此靠近,却又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并不是),只能眼神迷蒙地互相对视的场景。